二傻疑惑地問“你方才說,最開始是自愿的,那之后呢難不成有人逼迫她們了”
奚陵也來攪混水,冷不丁插了一句“你說的對。”
萬萬沒想到還能得到附和,說話的幾人古怪地瞥了奚陵一眼。
奚陵提醒他“你還沒有講完。”
“”
清了清嗓,那人繼續。
“后來,有人覺得半魔的數量還是不夠用。”
再造半魔的提議剛一提出,就引起了激烈的爭吵。
一部分人覺得現在雖然苦了一點,但縮小了生存范圍以后,也不是不能勉強堅持下去,不到萬不得已,不愿再見一遍當年的犧牲。人族的數量本就所剩不多,女子全推出去送死了,他們離滅亡也不遠了。
一部分人則認為,半魔也不是不會死,這些年陸陸續續已經犧牲了近十位,不未雨綢繆早做補充,他們早晚又會回到和當年一樣的困境。
兩種觀點互不相讓,更添亂的是,其中還夾雜了一部分非常稀少的聲音,認為半魔到底是沾了魔性,天生嗜血好戰,若是大批量制造,早晚仙盟會控制不住他們。
最后,這場爭吵還是隨著玄陽門加入仙盟,仙盟壓力驟減以后,才終于不了了之。
確切的說,是表面上的不了了之。
有人開始私下培育半魔。
仙盟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又或許是一部分人被瞞住了,另一部分人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總之,半魔數量一直在緩慢增加。
沒人知道他們手里的孕種是怎么來的,也沒人敢知道。他們相當膽大,甚至還暗算了一些女修將其搞成孕種,弄出了既有靈根可以修煉,又能使用魔氣的,強到令人發指的恐怖存在。
不過這種半仙半魔體貌似只弄出了三個,這樁丑事就被戳穿了。
“這就是報應吧,聽說其中天賦最強最厲害的那位,還被弄丟了。”不明人士嗤笑。
他們幾個是真的“不明”,穿著嚴嚴實實的兜帽,聲音也刻意壓低了一點。
“戳破這件事的是氐昴仙尊白修亦,當時引發了很大的轟動,仙盟信譽受到嚴重沖擊,就連盟主都換了一位,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半魔和孕種都成了禁忌,這件事才漸漸平息。”
“不過啊”
兜帽人的話還在繼續,但奚陵忽然什么也聽不見了。
一陣劇烈的刺痛驟然襲擊了他的大腦,奚陵瞬間冒出一身冷汗,直直跪在了堅硬的地面。
一雙手連忙扶住了他,奚陵抱著頭,痛苦到近乎抽搐。
這太突然了,扶他的人明顯嚇了一跳,完全不明白奚陵這是怎么回事。
是哪句話又刺激到了他脆弱的靈臺還是這殘破的身體突發了什么隱疾
他想了一圈,也沒想到那兜帽人的話哪里有問題。
白桁不知所措,只能毫無章法的給他輸送靈力。
直到奚陵抓住了他的手,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岸邊的石柱。
“白修亦”
手掌被控制不住的力道捏得嘎吱作響,奚陵抬起頭,眼中倉皇,帶著迷茫。
“白修亦是誰”
似乎又回到了前天晚上的那場夢境。
這一次,夢中男人的聲音沒有被隔絕,奚陵清晰地聽到他說“白修亦。”
“我叫白修亦。”
一只手按住了奚陵的頭,他笑著開口,那是曾讓奚陵轉輾反側卻尋而不得的內容“可別忘了。”
可別忘了。
他怎么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