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錦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性格也很隨和,一點都沒有仙尊的架子。”
然而,他們嘴里這個人美心善的仙尊在奚陵這里卻不太受待見的樣子。
進屋以后,裘翎先關心了一下余順的情況,見的確沒什么事,便同他一起看了看二人的情況。
“他體內的禁制已破,接下來只要正常驅散魔氣,身體慢慢便會痊愈。”說著,他又探了下丁連的脈,眉間微蹙“情況不太好,這人得帶回醫仙閣去。”
余順只是個學醫不足十年的后輩,雖然天賦驚人,但醫術比之裘翎也還是相差甚遠,不由多問了許多,裘翎也不藏私,每一個提問全都耐心回應。
直到回答得差不多了,一股大力忽然自身后傳來,毫不客氣地將裘翎踹到了一邊。
裘翎的反應還算快,卸掉了大部分力道,但小腿之上,還是無法避免的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腳印。
看得出他是有些生氣的,但在看到奚陵的臉以后又硬生生將那股氣憋了回去,勉強擠出一個還算和順的笑容“怎么了嗎”
奚陵理都不理他,湊到余順面前嚴肅認真地開口“少跟蠢貨聊天。”
余順一愣,正想替裘翎辯解幾句,奚陵卻已轉了身,在裘翎無言以對的沉默中道“我吃完了,我們走吧。”
“啊這就走了”正好進屋的于錦聽到了這一句,連忙道,“前輩不等掌門過來嗎”
奚陵不解“他過來關我什么事”
這理所當然的反問給于錦干懵了,想說些什么卻發現完全無法反駁,倒是奚陵貼心地又問了一句“還有什么事情嗎”
他方才留下,只是因為要等余順看完病而已,現在裘翎來了,接替了余順的工作,奚陵想不出還有
什么賴著不走的理由。
歸根結底,他對玄裕宗沒什么歸屬感。
他心目中宗門的模樣,應當是師父偷懶不授課,整日只知道曬曬太陽寫寫畫畫,是師兄師姐性情各異,卻全都親密無間,志同道合,每天咧著嘴傻樂。
那里應該很大,大到一眼望去,看不到宗門的盡頭。
那里人丁稀少,少到全部同門外加童子雜役,數量都比不上宗門內的山頭。
但那里從不顯荒涼,每一次回去,都熱熱鬧鬧的,讓人舍不得走。
玄裕宗很好,門人無數,門風也還算端正,還有許多他曾經的故人。
但這些人里,除了已被逐出師門的華珩,卻沒有一個當年的玄陽門之人。
這是一個全新的宗門。
這不是他的家。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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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陵一頓。
他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應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
不遠處有劍光閃過,華珩自劍上走下,第一眼就看到了奚陵。
但他沒敢叫住奚陵,奚陵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兩個人擦肩而過,像是從不認識。
玄裕宗山門,外人不可隨意進出,奚陵看在白桁之前給他的糕點的份上,決定問問對方,明天要不要一起。
但等他問出口后,卻發現白桁的目光正落在余順的身上。
從裘翎出現開始,他好像就一直有意無意打量著奚陵的這個小廝,一張側臉棱角分明,隱約間帶著思索。
奚陵的話將白桁從思考中拉了回來,立刻點頭道“去、當然去。”
說著,他又很有些欣慰地笑了“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我還以為又得我自己想辦法混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