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新城池新設置的一個醫館。因為駐扎此地的修士大多也都是剛剛來到這里的緣故,醫館不完善的地方有很多,防衛方面多多少少存在了一些漏洞。
符堇鉆的就是這些漏洞。
他是仙尊,平日里人脈也還不錯,沒人會去特意防備他,輕輕松松便混進了奚陵的房間不說,甚至把幾個巡查的修士也全都支走。
他很謹慎,沒有一開始就下嘴,而是在床外設置了一圈陣法,十分嚴密周到。
至于這陣法防的究竟是有人突然闖入,還是奚陵忽然蘇醒,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低頭,緩緩靠近。
白修亦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的便正是這一幕。
好歹活了幾十近百年,要說白修亦在男歡女愛這一方面一無所知,不管怎么看,都不太可能。
但說來也怪,他們玄陽門上上下下包括師尊在內,都像是少了點這方面的靈竅一般,一個賽一個的無欲無求,從里到外都散發著孤寡的氣質。
看上去不太正經的白修亦也是一樣,他對這種事情是真的毫無興趣。
在他看來,有這個精力,他還不如多殺幾只魔物,再按著梅文朔給奚陵多做點吃的。
不過沒吃過豬肉,也是見過豬跑。雖然修真之人講究六根清凈,能讓白修亦見識到豬跑的機會不多,但接吻這種事情,前前后后的,他也是看過一些。
只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種事情,是有可能發生在奚陵身上的。
更沒想到當他看見符堇低頭的那一刻,腦海中控制不住的,竟然閃過了將自己替換到符堇那個位置的畫面。
他瘋了嗎
恍惚中,白修亦似乎聽見了什么東西被戳破的聲音。
好在這個念頭并不清晰,當下緊急的情況也由不得他深思,下一刻,白修亦長劍一揮,符堇事先布置好的陣法便像是紙糊的垃圾,瞬間化作了齏粉。
符堇都沒來得及看清來人的臉,神魂相連的陣法被破之時產生的巨大沖擊力就直接讓他悶哼一聲,鮮血猛然涌上了喉頭。
但他并沒能噴到奚陵身上,一股大到可怖的力道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膀,將他直直拖拽到了墻角。
是誰
符堇捂著粉碎的肩頭,第一反應甚至都不是還手,而是一種難以置信的懵。
一直以來,符堇都自認為自己在陣法之上造詣過人。
這倒也不是無的放矢,不然也不可能走到哪里都有人稱他一聲仙尊。
可剛才這個人卻只是揮揮手,他的法陣就全沒了。
仙盟之中,何時有了如此可怕的存在
還是有魔物潛進來了
懷揣著這個念頭,符堇忍著陣法反噬的痛苦,勉力抬起頭,看到了一雙冰冷至極的眼眸。
見狀,符堇心頭一跳。
發覺不是魔物,他本該松一口氣才是。
可不知為何,這雙
眼睛卻讓他有些哆嗦。
隨后他又忍不住震撼于對方的實力。
他知道白修亦很強。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范圍內,
玄陽門的人個個都有一種近乎不講道理的強悍。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
會強到如此夸張的程度。
“白白道友”
白修亦始終不說話,符堇喉結微動,有些艱難地叫了他一聲。
“嗯。”
低沉的聲音淡淡的,就如他此刻的表情一樣,沒有絲毫波動。
見他這樣,符堇心中更慌。
好在過了一會,白修亦開口了
“你剛剛想對我師弟做什么”
他垂著眸,專心調整著自己的護腕,乍一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可符堇卻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如果他接下來這句沒答好,后果他絕對無法承擔。
他在認罪與說謊中猶豫片刻,最終選擇了死路。
“就是想親熱一下嘛。清蕪仙尊方才答應了我的追求,就有點控制不住。”他說得煞有其事的,還故意裝作大度,“確實是有些突然,白道友不知道也正常,也怪我,怎么這么克制不住,應當等小陵醒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