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書生氣得不行,直接擼起了袖子。
“哎哎,算了算了”眼看著事情就要鬧大,不遠處的幾個士兵已經敏銳地盯向了這里,書生的同伴們連忙拉住了他,才堪堪將人攔下。
原本這件事進行到這里,同奚陵其實扯不上什么關系,卻不想那士兵大概是看他一個人站在旁邊,還以為他也是剛被搜查完的普通人,立刻招了招手,喚道“你過來”
聽到這話,奚陵很是反應了一會,才遲鈍地指了指自己,茫茫然睜大眼睛。
說來
好笑,
士兵這句話出口以后,
這塊小小空地上的寥寥十數人,竟是出現了四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首當其沖第一種是攔住奚陵的這位士兵,他用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了這位瘦巴巴的虛弱年輕人一通,最后欣慰地得出了一看就很好欺負,又可以宰上一筆的結論。
第二種是來自于余順,他在士兵那態度極其惡劣的幾個字出口的一瞬就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抓住了身后藥箱的背帶,默默回顧著已然爛熟于心的急救流程,只待士兵倒下去的一瞬就立即出手。
第三種是來自于書生和他的同伴,在他們看來,奚陵就是個身體虛弱的病重公子哥,性子還柔弱得很,內向又不愛說話,士兵這么嚇上一嚇說不準會嚇出個什么好歹來,于是連忙上前攔住,譴責道
“有話好好說,這么兇神惡煞的作甚,這位公子身體不好,出了什么事情你擔得起嗎”
說著,他們還看向了白桁,用眼神暗示著他趕緊到奚陵身邊去,沒看你家主子被欺負了嗎
是的,他們一致認為白桁是奚陵的護衛。
不過能請到一位修士做護衛,這個姓奚的小公子來歷恐怕不簡單。
似乎是接收到了幾人的暗示,白桁很快就有了動作,在眾望所歸中走到了奚陵身邊。
只是他的反應顯然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他輕輕按了按奚陵的肩,隨口囑咐道“別打要害,不然余順那個小菜雞可能救不回來。”
他在說什么
正茫然著的奚陵非常無辜地抬頭。
“我沒有要打人。”奚陵鄭重地同白桁理論。
“磨嘰什么你要不想進城就別進了”一大早忙碌到現在,士兵的耐心比米粒大不了多少,驀地大聲吼道,將奚陵一下就震回了神。
好兇啊。
他抿了抿嘴,慢慢走近。
“你好。”輕輕站定,奚陵十分有禮。
士兵對此理都不理,而是看了看奚陵那身一看就不便宜的衣服。
士兵“你得五十兩。”
“不是,憑啥啊”蓄勢待發的余順當即不樂意了。
“就憑他一看身體就不行,屬于特別容易被魔物得手的類型。”他說著,從一堆符紙里拿出一張看起來同其他并沒有任何區別的,“他得用特殊的靜心符。”
說著,士兵手掌一伸,不言而喻地沖奚陵挑了挑眉。
奚陵“”
他沒有錢。
見狀,士兵見怪不怪,扯著調子陰陽怪氣道“沒關系你這種人我見多了,錢沒有,拿東西抵也可以。”
一邊說,士兵一邊抬眼將奚陵掃視了一遍。
但很可惜,他遺憾地發現,這個看上去就又富又好惹的白衣公子居然什么配飾都沒有,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上被衣物隱藏了一半的項鏈,找不到任何可能值錢的東西。
算了,將就吧。
他抬手,指向了奚陵的項鏈。
“你這個”
話才出口三個字,突兀地戛然而止。
隨后,囂張的話語變成慘烈的哀嚎。
上一刻才說過自己不打人的奚陵翻臉比翻書還快,一把抓住了士兵的胳膊,面無表情捏爆了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