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白哥我我我敬你一杯,上次我也敬了你的,就在你墳前,我給你倒了滿滿一大壺,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多謝不過我覺得我應該沒法記得。”
遠處傳來大笑,似乎是某家的小弟子在斗法中奪了頭籌,一個老家伙得意得不行,高喊著要請慶功宴上所有人吃酒,引得旁人笑罵一聲,明明這里所有的酒都是玄陽山莊請的。
如此種種,發生在山莊各處。
大家伙剛剛重聚的時候,因為要對付仙盟,很多老相識連互相問問近況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進入了緊張的備戰之中,這會終于空閑下來,眾人頗有一點醉生夢死的架勢,整個慶功宴熱鬧得不行。
“好這一劍太快了”
前院還沒到呢,一陣又一陣高呼就如雷貫耳,白修亦覺得地面好像都在震顫。
他將糕點放在了徐雁竹的面前,獲得了師妹驚喜的夸贊,結果下一刻被告知只能吃一塊,剩下的給小陵后,師妹當即垮了臉,對白修亦重色輕同門的行為表示唾棄。
白修亦人身攻擊“誰讓你沒有道侶。”
衣袂翩躚,劍如明月,場上有一灰一白兩道身影,其動作輕盈,迅如閃電,短短片刻之間,就已交手數遍。
他們都只拿了一把普通木劍,但區區木劍,竟也勢如雷霆,對撞在一起時,如蛟龍出世,氣貫長虹。
“別看小陵天天耍大刀,這劍耍起來,也厲害得很吶。”嘴上磕著瓜子,徐雁竹一邊欣賞場上盛況,一邊和白修亦閑聊。
余順怕她渴著,給她倒了杯清水,可惜遭到了拒絕,徐雁竹堅決認為水這么寡淡的東西不該出現在如此歡樂的現在,同時一大碗燒酒仰頭下肚,看得白修亦眉頭直皺,第一次意識到他們玄陽門稀有無比的女苗苗,居然還是個酒蒙子。
有颶風掀起,看得所有人目不轉睛,昭旭仙尊和清蕪仙尊強強對決,放在何時何地,都是不容錯過的精彩。
不過對于玄陽門的眾人,那就不是啥稀罕事了。
在過去,這兩人可都是一天打八遍的主。
但話雖如此,他們卻看得比誰都要認真。
天知道這樣的尋常,是從前多少年求而不得的時光。
“再來一壺”豪邁地一招手,徐雁竹揚聲開口,余光看見余順欲言又止,當即警覺,“喝酒傷身,肝虧腎損,你剛剛已經說過一遍了”
“說了你也不聽,有什么用”翻了個白眼,余順放棄規勸,認命地給她斟酒。
“你倆關系倒是親近了不少。”也抓了把瓜子,白修亦拉開竹椅坐下。
“這不是他比較清楚小陵的身體情況嗎,聊得多了,可不就熟了。”盤中瓜子被白修亦抓了個精光,徐雁竹頭也不回向后一遞,下一刻手中就是一沉,余順又給她倒了滿滿一盤子。
這樣的默契,可不像是剛剛才熟悉而已。
白修亦眉間輕挑,倒也沒有多說什么。
關于余順,玄陽門所有人,包括余順自己在內,都意外地看得很開。
他們不會拿看待俞溫的目光去要求或拘束他,卻也不會刻意去區分余順和俞溫,大家順其自然地相處,至于其他,何必煩惱許多
隨心所欲,從心而已。這是師父一直以來的人生信條,也很好地傳達到了他幾個徒弟身上。
只是,白修亦其實一直都有些疑惑。
余順和俞溫太像了。
長相雖然不太搭得上邊,但是脾氣、性格、學醫的天分、日常的習慣,如果擋住臉,再把從前的白修亦抓到這邊,他可能相處個十天半個月,也發現不了二者的區別。
還有相似的名諱。
是巧合嗎
白修亦摸了摸下巴,有淡淡思索露了出來。
那可真是太巧了一點。
“裘翊最近還煩你嗎”想不明白,干脆不想,白修亦轉頭問向余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