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秦淵平聲問。
“就是阮家大小姐阮棠。”池紹回答說“我們學校的人都叫她校花。”
這個名字好像觸碰到了什么開關,床上唇瓣干澀開裂的秦煜忽然張了張唇,無意識地輕聲呢喃著。
因為虛弱,秦煜喊出來的聲音不大。
可是秦淵、池紹和醫生都離床很近,自然可以清晰地聽見他喊出的兩個字。
棠棠。
秦煜喊的是阮家大小姐阮棠的名字,睡夢中都在戀戀不忘,還喊得這么親熱曖昧。
醫生在秦家工作十來年了,知道秦家的不少事情。
比如說,這位阮家大小姐正是秦淵的未婚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我的媽,這是什么恐怖的豪門秘聞秦煜竟然對未來小嬸嬸懷揣著不軌之心
醫生的背后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什么也聽不清楚。
知道這種世家的混亂情感糾纏關系,一般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可他又恨不得能生出八只耳朵,把秦煜的夢中呢喃聽得更清楚。
八卦吃瓜之心,人皆有之。
醫生想到了剛來房間看到的古怪景象,忍不住的開始腦補。
這位阮家大小姐到底對秦煜小少爺做了什么,才讓一向桀驁不馴的小少爺哭得這么慘,像是只被拋棄的小狗崽似的。
還有那個沒中藥卻表現得和中藥差不多的池紹,江城頂尖豪門池家的大少爺,秦煜關系最鐵的好哥們,對阮家大小姐的心思似乎也不清白。
哦豁,這是什么刺激的多人修羅場
難怪古人常言紅顏禍水,誠不欺我也
醫生的想法天馬行空,已經走到了“你愛我、他愛我、但我只鐘情于他長輩”的凄美感情故事。
不過在世家豪門工作,基本的偽裝技巧還是有的,面上看起來,醫生的神色相當正經,專業性很強。
醫生沒說話,池紹沒說話,秦淵也沒開口。
房間里只剩下了秦煜偶爾幾聲的呢喃私語,安靜得有些壓抑,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沉重感。
鳳眸青年脊背挺直地坐在輪椅上,表情波瀾不驚,仿佛侄子眷戀不舍的人根本不是他的未婚妻。
他平淡地吩咐“查監控,看到底是誰下的催情藥,等秦煜狀態好些了,直接把他送回老宅。”
“是。”醫生畢恭畢敬地應下。
這一夜,海面風平浪靜,但海底下卻是暗潮洶涌。
不過,秦淵知曉未婚妻阮棠在這艘游輪上,也知道她是秦煜中藥的旁觀者之一,卻沒想過去尋她問些什么。
他垂眸,纖長的眼睫遮住了鳳眸深處的波動,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輪椅的扶手上。
究竟為什么刻意忽視,可能連秦淵自己都說不清楚具體原因。
這之后秦家的勢力大清洗,都和阮棠無關了。
外界紛紛擾擾的風雨并沒有影響她的安穩生活。
阮棠雖然沒能拿到高考狀元,但是722的高分足以讓她傲視群雄,讓阮父和阮母驕傲不已。
但時隔多事之秋,時間珍貴,秦家的秦淵又剛出車禍沒多久,阮棠勸下了阮父和阮母準備辦升學宴的打算。
這個節點上,身為秦淵的未婚妻,還是籌謀著和平退婚的未婚妻,自然是低調些來得更好。
阮棠都沒辦宴會,得了高考狀元的穆白自然也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