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穆白定定地看著明眸皓齒的少女,堅定而認真地說“棠棠,你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
她配得上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
反而是秦淵,根本不配成為阮棠的伴侶。
“因為穆白哥是哥哥,所以看我的時候增添了妹妹濾鏡,這就叫自家人的偏愛。”
阮棠巧笑倩兮,神色生動而狡黠,仿若根本沒把剛才那番沉重的話語放在心上。
看著她靈動而漂亮的笑靨,穆白也不自覺地勾起了唇,在心中默默地做下了一個決定。
穆白的行李大部分都放在藥園那邊,別墅這里倒是有基礎的洗漱用品,將就一晚也不是不可以。
但穆白心里有事,得為之做一些必要的準備。
所以,他客氣地推辭了阮父和阮母的挽留,打了聲招呼,用了晚飯后獨自返回了藥園。
司機陳叔開車送他。
路上,兩邊窗戶的風景不停地后退,穆白狀似不經意地隨口問“陳叔,聽說棠棠和秦家的秦淵定下了婚約”
陳叔是阮棠的專屬司機,應當知曉不少的內情,也更清楚阮棠對秦淵的態度。
穆白生得清秀俊氣,帶著干凈的學生氣,成績還好,性格乖巧,是長輩最欣賞的那種晚輩。
陳叔的兒子和穆白差不多大,對待穆白的態度極好,自然沒什么防備心。
聽了穆白的問題,陳叔沒多想,只點頭回答道“是的,婚約在大小姐很小的時候就定下了,到現在得有十多年了。”
“那陳叔您應該經常送棠棠去秦家,他們家的風景好嗎”穆白旁敲側擊。
“沒有,也不多。”陳叔搖搖頭,解釋道“大小姐小的時候,經常去秦家那邊玩,但這幾年學習緊張,
基本上不怎么過去。”
秦淵和阮棠的年齡差擺在那里,加上阮棠正處于高中關鍵時期,兩個人實在沒有什么共同話題,見面的機會也是少之又少。
想到這里,陳叔不由嘆息“本來也算是一對門當戶對的好姻緣,誰能想到,老天爺實在是太殘忍了,偏偏讓秦總”
“唉,當時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小姐哭了好長時間,我看著都覺得心疼。”
“偏偏在先生太太的面前,大小姐還得裝出一副滿不在意的平靜樣子,心里頭不知道有多苦。”
陳叔想起了阮棠曾經在車里垂淚的模樣,話語里不免多了慨嘆和惋惜。
但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不小心說多了,連忙彌補道“穆白少爺,今兒個這些話”
沒等陳叔說完,穆白便果斷地說“陳叔放心,今天的話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我了解棠棠,她性格堅韌,肯定不希望自己隱藏的脆弱難受被別人知曉。”
“就是這個道理。”陳叔面上閃過追憶的光“大小姐真的是從小優秀到大。”
“她永遠都是那么的光芒萬丈,但背后的努力和辛苦付出,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到。”
是啊,棠棠能走到今天,其中有天賦的加成,但更多的還是自己十多年如一日的用功和努力。
她是灼灼如華的曜日,是皎然清絕的明月,永遠都該高高地懸掛于天邊,不該沾染地面的塵埃。
穆白心中的想法更加明確,不自覺地抬眸看向了身邊的空位。
那是阮棠平時最喜歡坐的位置,仿佛還殘留著少女身上柔軟的溫度和清淺的馨香。
在司機陳叔看不見的地方,穆白悄然抬手,極珍惜地輕輕觸碰著那片沙發椅,仿若在觸及一個美好而夢幻的綺夢。
他會幫助阮棠掃清一切障礙,秦家對阮家的幫助和恩情不應該成為她的束縛。
他愿意成為她的矛,做她的盾,為她披荊斬棘,為她守衛一方。
阮棠并不知道,自己不經意埋下的鋪墊起到了極佳的促進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