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成為同事,還是統一戰線的同事,阮棠自然沒有隱瞞從張管事處打聽來的消息。
但她聽完之后,舒舒服服地進入了香甜的睡眠,姜露卻是熬了一整晚的夜,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好的對策來。
陳壯和陳勇手里拿的牌實在太好了,可姜露和阮棠卻是一無所有,手中空空,沒有人脈沒有靠山。
她們該怎么辦
阮棠失笑“這有什么好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機應變不就行了”
“棠棠你說得倒是簡單,要是事情真和你說得一樣容易就好了。”姜露深深地嘆了口氣。
阮棠小幅度地搖頭“姜露,是你想得太復雜了。”
“陳壯和陳勇再怎么厲害,也不過是一個雜役和一個護衛罷了,在真正的上位者眼里,他們不值一提。”
“我們被安插進倉庫,看起來是楊堂主和王副堂主的倉庫管事權爭奪戰,其實只是他們交手的很小一部分,不值得耗費太多的心思。”
“陳壯和陳勇能怎么對付我們藥宗分堂的規章制度還是很完善的,基本保障了我們的衣食住行和生命安全,他們頂多是教唆其他雜役排擠孤立。”
“區區這點小手段,姜露你害怕嗎”少女笑吟吟地發問。
“排擠孤立,這有什么好怕的”姜露想也沒想地否認。
更殘酷的事情,姜露又不是沒有遭遇過。
逃荒路上,殘暴劫匪、嗜血妖魔,沒有任何底線,賣妻賣子、以同類為食,姜露都一一見過。
那是“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的真實寫照。
相比較而言,這種教唆排擠的小手段便顯得格外的小兒科,像是孩童的小把戲。
說完,姜露愣了愣,原本胸腔壓抑的憋悶之意瞬間一掃而空,不再因為未知而恐懼忐忑。
好像是哦,確實沒什么可擔心的。
雜役住處和藥材倉庫相隔不遠,大概只有十幾分鐘的腳程。
阮棠和姜露到的時候,倉庫的大門已經開了,里面眾多雜役來來往往。
有把潮濕的藥材拿出去小心晾曬的,有招待來尋藥材的藥宗學徒的,有將藥材檢驗入庫的,每個人都忙忙碌碌,一副干得熱火朝天的模樣。
但是,沒人來和阮棠、姜露兩人搭話,眾多雜役將她們當成空氣般,視若無物。
正如阮棠所猜測的那樣,她們遭受了結結實實的下馬威。
但也就是這樣了。
陳壯再大膽,也不敢公然違背分堂規定,只能耍些小手段。
姜露本來還有些不適應,但見阮棠自在地融入了進去,自顧自地尋找了一處藥櫥,悉心地檢查著其中藥材情況。
姜露稍有些無措的內心隨之安定了下來,模仿著阮棠的動作。
既然旁人不搭理她,她也不搭理旁人,只做著類似的事情。
有人來了便去看一眼,若是有需要的工作便搭把手,被人忽視便做自己手頭的事情,悠然自得。
一天結束,天色漸晚,到了倉庫上鎖的時間。
其他雜役們紛紛離開,阮棠和姜露也隨波逐流,如一滴水混入河流當中,中規中矩。
姜露回了住處,阮棠卻沒和她一起,而是去見了郁余。
男女雜役是分開居住的,但所隔距離不遠,阮棠索性在倉庫和住處的路上尋了個偏僻的墻角,約定和郁余閑暇時便在那里聚面。
今天是郁余第一天當值,隊長大致介紹了煉體功法和巡查規則,便讓郁余他們提前解散了。
因此,阮棠到的時候,郁余早便抵達了。
遠遠地看見了少女的身影,郁余一雙灰色的眼睛“噌”得一下亮起來,像是天空中墜落下兩顆明亮的星星。
“棠棠”郁余低聲喊她,熟門熟路地拽住了阮棠的衣擺。
郁余是坐在墻角的,旁邊的那個位置早就被他擦干凈了,還墊了一塊干凈的布料。
阮棠順勢坐在了他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