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是雜役,她也只是個沒什么地位的普通雜役,地位比阮棠還更低些,根本沒有守護牡丹的能力。
盡力為阮棠的行動方便,悄然為她打掩護,降低阮棠的存在感,已經是瓜子臉女生能做的全部事情了。
“嗯,我在。”阮棠應了一聲,見瓜子臉女生的視線久久地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輕輕地彎了彎唇。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阮棠笑問。
瓜子臉女生心中滿是隱憂,面上卻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你怎么看少宗主這個人”
“我沒和少宗主接觸過,不是特別了解。”阮棠沉吟著給出評價“但是聽你們的介紹,他應該是一個相當厲害的大人物。”
“沒錯,英雄所見略同”姜露贊同地點頭,興致勃勃地和舍友們繼續說了下去。
阮棠沒打擾她們的興致,一邊安靜地傾聽著,一邊收拾著箱子里的行李。
她是個自私逐利的人。
少宗主再是什么樣的大人物,幫不上她的忙,對她無用,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因此,阮棠雖然在聽,其實壓根沒入耳。
她的腦海里已經開始回憶起今日所學的那些藥材知識,順便整理著遇到的若干難題。
倏地,她整理行李的動作一頓,眼神落在箱子表面的一處位置,晦暗不明。
從張管事那里得知,自己和倉庫的老雜役陳壯間有著無法化解的大矛盾,阮棠便從未放下過警惕心。
即使大部分心力都被煉體和煉藥占據,阮棠也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尷尬而危險的境地。
每日離開之前,她都會在箱子表面系上一根不起眼的短發。
為的就是警示自己,要常常檢查自己的行李,別在某些不知道的時候,箱子里多了什么東西,或者是少了什么東西。
現在,那根頭發不見了。
“棠棠,你說我的話對不對”姜露親昵地問,帶著些軟軟甜甜的撒嬌。
阮棠聲線平穩,面容含笑,看不出任何破綻“對我們露露說的自然是對的”
“我就知道,棠棠肯定是贊同我的。”姜露眉飛色舞,得意洋洋地開口。
阮棠淺淺地笑,唇邊的梨渦柔軟。
她的手悄無聲息地在箱子中摸了一遍,從一件折疊好的衣物里,尋到了一個巴掌大的盒子。
找到了。
看來不是少了什么東西,而是多了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是誰下的手想要算計她什么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要如何抓住這個機會,最好得鬧大些,鬧到管事、副堂主、正堂主那里。
她要成為完美受害人,將這件事情變成自己的上升渠道,讓副堂主她們看見自己的能力,對自己留下深刻的印象,產生將自己從雜役提拔成藥師學徒的想法。
瑾玉前不久不是還提起過考核的事情
既然來不及參加下次考核了,那就另辟蹊徑,自己開辟出一條嶄新的小道。
她缺的,只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