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宋副堂主撿起了一瓶丸藥,挑選著考校了一番。
雖然蕭懷瑾對阮棠的評價極高,但誰知道有沒有心悅之人的加成在,宋副堂主實在不敢全盤相信。
還是親自摸摸阮棠的底,才能更加讓人放心。
阮棠也差不多品出了宋副堂主的想法,乖巧地垂眸應答,音色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悅耳輕靈。
好好好4”
宋副堂主越考查越覺得滿意,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臉上滿是濃濃的欣賞之意,仿若看見了一塊亟待雕琢的絕世美玉。
“阮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宋副堂主面帶和藹笑容,主動道“你天資極好,靈感悟性都是頂尖,缺的便是實際經驗。”
“你如果拜我為師,我一定傾囊相授,為你最好的成長環境,親自助你成為一代大師。”
阮棠精致如畫的眉眼舒松,染上了喜色,機靈地改了口“謝謝師父”
師徒雙方都是心滿意足,越看對方越覺得順眼。
這邊是雜役房,鬧鬧哄哄的,箱子里的行李還被護衛們翻得亂七八糟。
宋副堂主沒多留,只給阮棠送了塊青碧色的藥玉,囑咐她收拾好了便到前面的院子尋他。
王副堂主和管事們紛紛道喜,也沒叨擾太久,陸陸續續地離開,只說等阮棠正式拜師儀式的時候,再準備一份大禮送上。
阮棠客客氣氣地應了。
眾人走得七七八八,少宗主蕭懷瑾卻留了下來。
月白色長衫襯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姿,鬢若刀裁,眉如墨畫,君子如玉,浩然若清風朗月,如琢如磨。
但此時,皎皎明月般的君子卻添了躊躇的猶豫之色,遲疑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清雅的眉眼中浸滿了歉意。
“棠棠,真的很對不起,我一直隱瞞了我的真實身份”蕭懷瑾愧疚地開口。
阮棠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只斂著卷翹濃密的睫羽,宛若翩然欲飛的蝴蝶即將展翅。
白皙柔嫩的肌膚仿若最上等的牛乳,細膩瑩白,在清淺的陽光下好像會發光,柔潤剔透。
見她模樣,蕭懷瑾心中歉意更甚。
蕭懷瑾正要再開口,阮棠卻抬起了頭,用那雙明澈清潤的杏眸看他。
“如果沒有今天的意外,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不。”蕭懷瑾果斷地搖頭,誠懇地說“我只是想和你走得更近些,如果尋到了合適的時機,我一定會盡快告訴你的。”
話音落下,蕭懷瑾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耳尖暈上桃花似的粉色,卻沒有避開阮棠的眼神。
哪怕是再溫雅清朗的君子,在心儀的姑娘面前,仍然會有自己的小心思。
“那”阮棠玫瑰花似的紅潤唇瓣微動,輕聲問“你究竟是瑾玉,還是少宗主蕭懷瑾”
“這兩個身份都是我。”蕭懷瑾下意識放柔了聲音。
他的心尖好像落下了一根輕飄飄的羽毛,連帶著神色和語調都變得格外柔軟。
“但只要你愿意,棠棠,在你面前,我永遠都是瑾玉,也只是瑾玉。”
蕭懷瑾俯身,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但他還是擔心冒昧,艱難地克制住了欲望。
青年拾起了箱子里那塊天青色的藥玉,單膝跪地,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靈巧,將那藥玉系在了阮棠的腰帶上。
蕭懷瑾本身的身高一米八出頭,阮棠只到他的下巴,得仰視著看他。
但如今,青年單膝跪地,專心致志地扣著藥玉上的繩子。
從阮棠的角度,即使是低頭,也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烏黑的發和冷白色的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