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以到這寬闊的后院。”
“都聽棠棠的。”郁余乖順地揚唇笑,長長的額發也遮掩不住他灰眸中的喜悅之色。
阮棠沒忍住,輕輕地揉了揉他蓬松的頭發。
等郁余懵懂地抬頭看她時,阮棠眉眼彎彎地笑“郁余,你數一數,你今天已經說了多少遍只聽我的了”
“那即將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家,不僅要考慮我的意見,也得參考你的偏好。畢竟,家,不就是每個人住著都覺得舒服的地方嗎”
郁余一怔。
他正想說什么,一個管事卻匆匆而至,只說宋副堂主有事喊阮棠。
阮棠高聲回應一句,隨手將地契之類的東西都塞進郁余的手里,起身跟著管事離開了。
郁余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出神地看著面前那張薄薄的地契,原本迷茫的心好像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他本來還有些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但直到阮棠點明了,他才恍惚間意識到,這處院子是不一樣的。
和逃荒時“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情況不一樣,和分堂內鬧哄雜亂的宿舍也不一樣。
那是他們的家,是只屬于棠棠和他的家,是他們即將共同擁有的地方。
郁余突然覺得眼睛有些干澀,鼻子也酸酸的。
這張地契霎時間變得重若萬鈞,沉甸甸地墜在他的心尖,充實、美滿、幸福。
他和棠棠,馬上就要有家了。
郁余的心頭像是融化了蜂蜜,連帶著五臟六腑和喉嚨唇齒,都彌漫開蜜糖的味道。
太甜了。
為了搬家事宜,阮棠和郁余特意請了一天假。
除了衣服鋪蓋等行李,阮棠還花費了不少心思,給這家院子來了個大改裝。
“棠棠,你為什么要挖這么多的坑,還在里面插上這么尖銳的開鋒刀刃”郁余跟在阮棠后頭打下手,疑惑地問。
“防人之心不可無。”阮棠手下動作不停,細細地解釋說“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太多了,行事還是小心為上。”
“要是有人光明正大地上門做客,那就是咱們的客人,自然把陷阱機關全部關了,客客氣氣地奉上茶水招待。”
“但如果有人心懷不軌,想要偷偷摸摸地潛入進來,那可就別怪咱們心狠手辣,手下不留情了。擅入別人家宅院,就是殺了也不礙事。”
“棠棠說得對。”郁余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將寒光凜冽的利刃插進坑底,又好奇地問“棠棠,你手里的又是什么”
“這個是生石灰,如果有人踩到這里,這一大袋生石灰就會全部撒到那人臉上,緊接著就是一大盆熱水。”
“便是第二境的強者,猝不及防之下受了這兩波沖擊,也絕對討不到什么好果子吃。”阮棠一樣樣地詳細介紹。
“至于這個,是我從師父那里要來的腐蝕性毒藥,這些利刃雖然鋒利,但連第一境煉皮強者的皮膚都很難戳破。”
“只是淬了這一層毒藥便不一樣了,這是師父精心煉制而成的,就算是第二境強者,也得吃上不小的虧。”
當然了,這些到底都是旁門小道,對于真正的強者而言,很難傷及性命,就是做個提醒。
但這就夠了,在千年份清月幽曇的作用下,阮棠和郁余都成了第二境巔峰強者。
阮棠有強力自愈金手指,郁余能轉變為半妖形態,兩人聯手,便是第二境煉骨強者,也得要留下性命來。
這些不過是有備無患,權當是安裝了警報器,反正也費不了太多的功夫。
“棠棠真厲害”郁余豎著大拇指夸贊,臉上洋溢著與有榮焉的驕傲。
阮棠輕笑了笑,沒再說話,眼神稍有些復雜。
這其實還是從預知夢里學到的技巧,只是那時候的她和郁余,遠沒有如今的底氣十足。
住的也不是這樣寬敞的院子,而是租賃的小房間,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怕丟了性命。
但現在,一切都完全不一樣了,她們會越來越好的。
阮棠堅定地相信著。
“大哥,我實在不甘心”陳壯鼻青臉腫的,眼睛里面全是陰毒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