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菱脆生生地說道,“不過這對他并沒有太大的影響,因為他耳廓寬厚、嘴唇偏白,顯然是個愿意聽取意見且善于抓住時機的人。”
洛光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認真地說道“小余導演如果不獨斷專行的話,那他的的急性子反而可以說是雷厲風行、不拖泥帶水,如果和他這種人合作,過程應該會很愉快吧。”
“光星想和小余導演合作嗎”洛菱好奇地問道。
洛光星無所謂地攤了攤手“我拿的是萬人嫌劇本,小余導演拿的則是黑馬新人劇本,我倆在工作上肯定不會有交集。”
龐滂瞄了他一眼,見他情緒穩定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氣,與此同時他又有些失落和不甘。
“沒有交集嗎”洛菱若有所思地重復了一遍,片刻之后她輕輕地笑了起來,小聲說道,“倒也未必。”
洛光星和龐滂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因為余意昇的車這時已經在他們的面前停下來了,讓兩人意外地是對方居然特意給洛菱準備了兒童安全座椅。
一行人驅車離開小區,余意昇邊開車邊道“我這部電影的背景是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男女主是一個團的話劇演員,兩人最開始互相看不順眼,但是他們的想法很相似,那就是用表演諷刺當時的環境、激勵民眾的意識;之后兩人日漸生情,然而就在他們互表情意的當天,男主角說出了自己準備去參軍的消息,女主角表示理解并且愿意等他回來;結尾男主角沒有戰死沙場,而是平安歸來,只不過女主角卻在兩年前為了救助無家可歸的小孩子受了傷并且失去了記憶,男主角為了讓她想起自己,就拉著她在曾經一起演出過無數次的舞臺上重新演起了話劇。”
洛光星和龐滂微愣,如此簡單還有些狗血的情節和面前這位新人導演好像不太搭。
洛菱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余意昇說得也很投入“我猶豫了三天才把這個結局定下來那個年代的電影,尤其是涉及到愛情的電影,大部分都是悲劇,但我拍攝這部電影的本意是養護身心,我要是還拍悲劇,估計真的要去心理醫生那里做客了。”
洛光星和龐滂聽明白了,這位就是單純的任性而已,電影好不好看無所謂,自己拍得高興最重要,兩人心情頗為復雜。
余意昇從后視鏡里瞄到他們的表情,輕笑道“而且我用一對戀人的視角來展現那個年代,讓他們倆的分分合合與大趨勢完全一致,拍出來的效果未必會很差。”
洛光星和龐滂聞言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和茫然,一個想法出現在兩人的心中,但又像是被霧氣籠罩一般,始終無法確確實實地看清它的真面目。
洛菱只是個小道童,因此她就算贊同余意昇的話,也不會像洛光星和龐滂一樣心生感悟。
不過她還是伸出小胖手掐算了兩下,隨即笑瞇瞇地說道“雖有波折,結果卻不錯。”
余意昇敏銳地察覺到她是在說自己的新電影,他頓時喜笑顏開地說道“借菱角大師吉言”
半小時后,他們在一家劇院前面停了下來。
余意昇停好車之后介紹道“這就是我說的拍攝場地了,它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家歷史相對悠久又還在營業的劇院。”
他嘆了口氣又道“要是有備用場地,我早在第一次怪事發生的時候,就帶著劇組跑路了。”
微微泛黃的墻體、由紅燈組成的劇院名字,看上去頗具年代感。
洛菱仰起小腦袋,興致勃勃地打量眼前這座高大的建筑,片刻之后她用余光瞄到二樓站著一個人,她微微偏了下頭,瞇起眼睛想看個仔細,結果卻發現那道身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