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龍之介雖然名字沒聽過,但剛才造成的動靜讓我想起來了你干出過的那些事情還真挺轟動的,我也有所耳聞啊。”中原中也從輕巧的幾步跳下廢墟。
“想在這地方活著就得謹慎行事,無論是手牌還是秘密都不能被輕易掀開,我就不好奇你這異能力到底是什么規則了。”
芥川龍之介點了下腦袋,沒有說話。
他確實無法解釋自己的情況,就像他同樣無法解釋為什么怪物偏偏會挑中他。
“不過,看在你和我差不多大的份上,”中原中也偏過視線,認認真真端詳了芥川龍之介許久,才發出邀請,“如果沒有組織的話,要來加入羊嗎我也是被他們撿到后才加入的,里面全是像我們這樣年紀的未成年。”
像擂缽街這種處于無政府狀態的混亂地區,除去被劃分成數塊統治的各區頭目外,還誕生出許多大大小小的團體有些是為了合作做些來錢快的黑心買賣,而有些只是為了能抱團在這貧民窟內生存下去。
“羊就是像后者那樣的組織,”中原中也向對方介紹道,“本來是像羊群抱團取暖那樣,我們互幫互助,在擂缽街隱秘的生存下去。但最近的大人們發現并盯上了成員全是未成年的羊,自以為干一次就可以輕松撈一票大的。”
芥川龍之介安靜的聽他繼續說。
“但他們沒想到我在。”中原中也已經差不多習慣了芥川龍之介的沉默寡言,停頓片刻便流暢的說了下去,“所以他們前幾次的進攻都失敗了,而我們也準備改變策略,從隱秘主義變成了反擊主義。”
一味的躲藏只會愈發懦弱,羊要做到無論是誰來都要毫不留情的擊潰,追殺對方直到天涯海角,讓他們付出刻骨銘心的代價,那群恬不知恥的大人們才會像抓取火中的栗子卻被燙傷手般,用恐懼將羊不好惹這個念頭,深而牢的刻進本能里。
這次他出來接高難度任務也同樣是出于這個目的既可以賺取一些羊的日常開銷費用,又能用最快的速度打出名氣,讓所有人知道羊的組織里有強大力量在坐鎮。
聽完這長串介紹,芥川龍之介頗為贊同的點了下腦袋。
“”如果不是在幾分鐘前就聽過到他開口,就要以為這人是個啞巴的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氣,“所以呢,你要加入嗎羊很歡迎強大同伴的到來。”
如果不是有怪物如影隨形般跟在自己身側,芥川龍之介或許真的會心動。
他之前和銀過著白天在擂缽街的寬道窄路里游蕩、夜晚睡在野巷角落的日子里時,也不是沒有結識過同伴。
那時大家曾一起互相依偎著取暖,度過了極度寒冷的一個又一個冬季;也會結伴去四處挖石頭、刨樹根、扒野草,只為找到一口能填肚子的食物。
如果他們能夠強大一些,或許也不至于過著這樣野狗都不如的日子但若是他們真的弱小到無力反抗,則早就被綁架販賣,或者永遠的倒在了某個地方,不用再醒來。
而如今,他為了防止給眾人帶去災厄,主動遠離了他們銀應該還會帶著部分怪物贈予的食物去和他們報一下平安,讓大家不要太擔心自己。
“你是啞巴嗎”面對著惜字如金的芥川龍之介,中原中也終于按捺不住那股在心底四處亂竄的暴躁,“我都說這么多了,你也說句話啊,到底要不要跟過來”
“我沒辦法加入,抱歉。”芥川龍之介用沒什么情緒的黑瞳看著他,緩慢搖了下腦袋,“以及,我也不是故意這樣的。”
雖說不至于十分活潑好動,但他其實也并非是寡言少語的性格,如今被這樣誤會也是沒辦法的結果。
原因自然是怪物的出現。通過這么多天的互動與試探,芥川龍之介能肯定它可以聽懂自己的話,且完全理解其中的含義;而堪稱無影無形的存在方式,則讓他根本沒辦法知曉對方何時不在自己身旁反過來說,也有很大可能其實二十四小時都存在,只不過是他不能判斷而已。
基于這種狀況,如今的芥川龍之介在這種正常與人交流談話的場合時,都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他不會去嘗試解釋怪物的存在,也沒有表現出要擺脫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