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了嗎”手冢握著電話,“我在校門口。”
“啊,我到了,看到你了。”
英美里沖他招手“哇好難看的運動衫”
手冢習慣成自然,直接忽略了她對青學審美的挑釁“怎么突然來了立海大今天不訓練嗎”
“打探敵情”英美里朝他肩膀給了一下。
手冢“你要是翹課的話,我會告訴阿姨的。”
“嗚哇告狀精”
“隨便你怎么說。”
完了英美里哀嘆,青學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短短一個月不見,原本任由她欺凌的竹馬冰山君已經充滿了反抗的意志
手冢居然會告狀了
這個世界不會好了
不過在知道她是請了假才來的之后,這人的表情又一副“孺子可教”起來。
搞什么啊,總愛裝大人要不是看在今天他很有可能要挨打的份上,英美里是忍不了一點的
手冢一路領著她進了青學,這學校一看就是完全不同的風格,不說別的,這會兒才四點,除了社團成員之外幾乎就已經見不到在學習的學生。
“太松懈了”英美里嚴肅道。
一聽就不是她會說的話,手冢問“這是誰的口癖”
“真田君”
青學的網球部和立海大一樣,基本是不對外開放的,尤其是英美里這個還穿著立海校服的外校生。
手冢把她安置在不遠處的休息長椅上“今天不會下雨,也沒什么太陽,先坐一會兒吧。”
“那邊有自動販賣機。”手冢指了指,“如果覺得熱的話,可以上樓,我在一年1組,進門靠墻第三個座位。”
說到底他至今也沒搞明白英美里到底是為什么突然過來,不過來都來了,一會兒一起回家吧。
一邊盤算著,手冢一邊回到場上。
校內選拔對他來說并不算困難,從學網球開始,手冢就很少遇到讓他十分頭疼的勁敵。
實力是一方面,英美里的情報工作又是另外一方面。
這就好像考試時的復習,雖然說該學的公式、語法、答題技巧在平時都已經積累完畢,臨考試前幾天再怎么補也補不上來。
但知道考試范圍,當然會比全然無知地上場從容許多。
手冢不是一個很關注對手的人,倒不如說,在所有選手中,他也能算是信息相當閉塞的類型。
要說的話,他覺得自己是有些古典甚至古板的。
選手的任務就是打比賽,平時磨煉技巧、認真訓練,這些就是全部。
而其他所有的信息調查、對手分析要是做得太多,就好像他并不是靠實力贏過對手,而是一些場外的技巧。
別人要這么做他不在乎,但如果手冢自己也這樣,好像他對待網球就沒有那么純粹了一樣。
但上了初中回頭去看,才發覺他能一直生活在一個趨近真空的環境里,是因為已經有人把本次大賽的關鍵對手列好表,甚至連同特技、六維數據、習慣性動作和性格全都挖出來。
他不需要關注,不需要了解,英美里會在每次上場之前將所有情報告知,連帶著本次比賽的最佳方案都準備好三套,任由手冢選擇。
有哪些值得關注的對手、他們分別擅長什么又該如何攻破,這些,英美里都會考慮周全。
要說大家都是小學生,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手冢不理解。
但在兩人去了不同的初中之后,他越發體會到英美里曾經做過的工作,竟然是那樣困難、復雜、重要。
心中生起一些微妙的感動和競爭心,不希望她不在之后,自己的網球生涯就變得吃力、變得一團糟。
于是跟實力遠不如自己的學長比賽,也會刻意留手,甚至開學至今都沒有暴露過自己是左利手的事實。
好像是要向自己證明,他足夠游刃有余,完全可以在不傷及學長面子的前提下獲勝。
直到
“我說啊你是不是瞧不起前輩啊,小子”
對面的學長氣沖沖走過來,甚至直接跨過了中間球網,右臂揮動之間,球拍將風扇得呼呼作響。
“既然你覺得用不上這只左手,那就讓我來把它廢了”
英美里原本在旁邊等得快要睡著,半夢半醒之間,聽見一片嘈雜聲音。
什么“武居算了算了”、“健史咱們不跟小孩計較”以為自己在演大哥大嗎
嗯健史
這不是那個打傷手冢的學長名字嗎
英美里一下清醒過來,三步并作兩步往場上跑去。
該死的,突然就圍了很多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