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信介,并不是一個氣場很強大的人。
但他一步一步走上場的姿態,太閑適、太從容,以至于不管是誰看了,都會覺得他是一個胸有成竹的選手。
“我的雷達”
影山扭頭“”
日向忽然開始旋轉,原地那種,圍著他自己打轉“我的雷達告訴我,他不簡單”
月島“抱歉我不能理解。”
嘴上說著抱歉,語氣卻完全不抱歉。
他對日向的語言表達能力向來不抱希望,更不用說跟他那種野獸直覺疊加,簡直就是邏輯派的災難日。
但月島不否認,他一看到北信介,心里的雷達也嘀嘀嘀地響了起來。
北對烏野眾人的敵視目光視若無睹,慢慢走上場地。
尾白垂著腦袋“信介,抱歉,我的失誤”
北搖頭“不是你的問題,或者說,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
他目光清凌凌掃過,宮侑挺直了背“我也有很大的問題,明明可以換一個攻手下球的,但有時候就是想”
他咬咬牙。
這種話對宮侑來說,怎么也都還有點羞恥“就是想較勁,所以就會弄巧成拙。”
“還會弄巧成拙呢。”關鍵時刻,宮治也不忘笑話他,“昨天晚上回去偷學國文啊”
但在北看過來的一瞬間也收斂了神色,很是嚴肅,兩腳并攏“我我也有很大的問題,包括身份認知上太死板了,所以很多時候沒能夠靈活反應。”
就像之前,不管對面是誰要扣球,我都可以把自己變成攔網來考慮的,但是
他說到這兒,神情忽然有些茫然了“但是我好像有點被自己作為主攻的身份限制住了。”
北沒有點頭,只是將視線從他身上挪開“你能這樣想,說明的確有在思考。”
他環顧一圈,語速有些慢,讓眾人都忍不住安靜下來乖乖聽他講“之前烏野和井闥山的幾次比賽,我們都有在看。你們覺得,他們當時能夠取勝最大的原因在哪里”
“東峰學長的攻擊力。”宮侑說。
“菅原學長的調配。”宮治說,“很縝密。”
“又或者他們的一傳防御體系,不管是主攻也好,副攻也好,都很能接球。”尾白接過毛巾,吸干腦門上的汗,“更不用說他們那個自由人了,簡直是變態。”
“當然,他們能夠獲勝的因素很多,只是我也更想把這些因素稱之為充分不必要的條件。”
“充分不必要”
“也就是說,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最核心的關鍵”角名反應很快。
這時候北才點了點頭“唯一最必要的條件,應該是節奏才對。”
不管是完善的一傳體系,還是強大的攻手,或者是縱覽全局的二傳,這些難道井闥山就沒有嗎難道稻荷崎就沒有嗎
但在比賽當中能夠讓烏野占據上風
的,卻并不是他們在這些紙面硬實力上的出色,反而是一些讓人難以察覺的東西。
稻荷崎的其他隊友同樣一點就透,這時立刻反應過來“就好像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非要跟井闥山打快節奏對攻”
尾白說“雖然井闥山在這方面也不弱,但肯定沒辦法跟他們比較”
“今年也一樣啊,他們變來變去的,一會兒一套辦法,讓井闥山始終疲于追趕這也算是一種節奏嗎”角名挑眉。
北點點頭“這當然也算一種節奏。”
他停頓片刻“如果用跳舞來舉例,每一個舞種都有自己的節奏吧如果跟不上節奏,就會踩錯步子,讓整支曲子亂掉。”
“所以每次切換的時候,該在什么時間點切換、該以什么樣的比例變換節奏,這些都很有講究。”
“如果說烏野的每一個選手都是風格迥異的樂師,那么他們的指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