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兒,沒把握讓你答應的事,我還能說出口”
“你一定要早點去哦,那個老婆婆生意很好的,賣完就收攤了”
身后又傳來了虞秋秋的一聲大喊,褚晏腳步加快,心下卻頓時了然。
要他早點去買,完了買了之后又要立馬給她送回來。
他就說為什么非得要他去,原是想催他早點回府
呵,女人
剎那間,褚晏仿佛看透了一切。
日頭東升西落,一天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
褚晏看了看附近遍布的下屬,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那個小食攤,很是發愁。
而在千里之外的山坳內,周崇柯同樣也在為吃的發愁。
此地偏僻,連去鎮上都得走好幾個時辰,加上又人煙稀少,就他們來開荒的這一隊人,可以說是把方圓一十里的男丁全給抓來了。
在這上工開荒雖然有工錢,但卻是不管飯的。
其他人一般都是中午吃自己帶的窩窩頭,然后晚上回家吃。
而沒人給做飯的周崇柯,基本只能從工友那買窩窩頭填肚子。
那窩窩頭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吃著剌嗓子,他這輩子就沒吃過這么難吃的東西。
這些天他吃這玩意兒都快吃出陰影來了。
這不,今天下午在山上看見了一只野雞,那把他給激動的啊
簡直就是跑出了畢生最快的速度,連撲帶抓地把這只雞給逮住了。
只是,逮住之后他卻又犯了難。
周崇柯生來便錦衣玉食,別說廚藝了,他連廚房都沒去過。
此刻,他坐在屋里,看著地上那只被他摔暈過去的雞,愁眉緊鎖,這總不能生啃。
周崇柯抬頭四顧,他現在住的地方是個土胚茅草屋,據說兩百年前這里還住過一位名士,只是,過了這么多年,這屋子早就破敗得不成樣子了,外頭的雜草都有半人高,估摸著近五六年都沒人住過了,唯一的優點大概就只剩下這里現在是個無主之地。
周崇柯用了自己一天的工錢,雇工友把這里給收拾出來又簡單修繕了一下,勉勉強強比露宿野外強了那么一丁點。
山風呼嘯著往他這缺了門的屋里灌,眼看著天就要黑了。
周崇柯肚子餓得咕咕叫,糾結了一會兒,到底是提著那只雞出了門。
沿著蜿蜒的山路,他走了將近一刻鐘,然后停在了一農戶屋前。
這家算是離他最近的鄰居了。
“有人么”周崇柯朝屋內喊道。
出人意料,出來的是個年輕女子,雖然穿的是身粗布衣裳,但看她那走路的儀態,卻半點不似鄉野村婦,反倒像是大家閨秀。
周崇柯愣了愣,被自己這荒謬的認知給逗笑了。
住這深山里的,
不是鄉野村婦還能是什么
“你是誰”那女子看周崇柯的眼神十分戒備。
周崇柯收笑,
定睛往這女子臉上一看,整個人卻又愣住。
先前她走過來時他只看到了她的側臉,這會兒面對面,才發現,她的另外半張臉上,從額頭到下頜,竟然都布滿了形似燒傷的疤痕,瞧著駭人極了。
視線再往下一移,她的手里居然還提了把砍刀
周崇柯“”
果然,敢住這深山老林的都是狠人。
周崇柯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京城褚府內。
虞秋秋和褚瑤同坐一桌,菜已經上得差不多了,只等褚晏回來便能開席。
褚晏大多數時間回來得都比較晚,虞秋秋和褚瑤一般都各吃各的,再加上之前兄妹倆冷戰,是以,仔細算算,虞秋秋上一次和褚瑤一塊用膳,竟已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褚瑤垂目不知在想些什么,沒有說話,虞秋秋也不是那上趕著跟人搭話的性子,是以,姑嫂兩個雖同處一室,氣氛卻安靜得有些詭異。
下人們上完菜,一個個退下時都忍不住側目。
恰在這時,褚晏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