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全是縮頭烏龜王八蛋”
“還跟我這拿腔拿調,老子給他臉了”
“一朝翻身就不知道自己從前長什么樣了,老子要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怕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隔屋門還有些距離,虞秋秋就聽見里面的人在破口大罵,時不時還混雜著瓷器碎裂或是各種東西被摔在地上的聲音,動靜當真是震耳欲聾。
虞秋秋腳步微頓,光聽著這些,她仿佛就已經穿透門窗看到屋內的一片狼藉了。
這老爹有點暴躁啊。
她又回頭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綠枝,卻見綠枝一臉淡定,仿佛已經司空見慣了一樣,不僅沒有半點害怕,看見她停了下來,反而還有點疑惑。
“小姐,怎么了”綠枝問道。
虞秋秋朱唇微抿,定定看了她一會兒,而后便轉回了身繼續往前走“沒什么。”
守在屋外的下人看見她,畢恭畢敬行了個禮,然后就直接將門給打開了,根本就沒有要去通報的意思。
虞秋秋眉梢又是一挑,看來,她在虞老爹那里地位還真是不一般吶。
她沒有停頓直接跨了進去,這是一間書房兼會客室,面積很大,虞秋秋進去走了十幾步繞過了一座屏風才見到虞老爹真容。
只見其身長八尺,不胖但也絕對不清瘦,穿著身暗青色的廣袖錦袍,生了一副極為儒雅的文人相,但偏偏此刻虞老爹兩手插著個腰,橫眉怒目,氣得那三寸胡須都在顫抖,那怒罵得唾沫橫飛的樣子,卻又活脫脫像是個土匪。
虞秋秋沉默。
“還敢嫌棄我女兒,套麻袋今天晚上就給我去套麻袋揍”虞青山余光瞥見站屏風旁的虞秋秋,剩下的話頓時收了音。
“囡囡來了。”虞青山臉上瞬間堆出了笑,眼角都笑得起了褶,跟方才那叉腰狂噴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和藹極了。
虞秋秋“”
這老爹風格還挺多變。
見虞秋秋沒有說話,虞青山叉腰的手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她剛才聽到了多少,趕忙緊急自澄清白“爹方才就是說說,沒打算去套人麻袋。”
那老東西今晚上要是被人打了,那也是巧合,跟他虞青山有什么關系。
“哦。”虞秋秋點了點頭。
雖然虞老爹的聲音聽起來明顯有些氣弱,但他都信誓旦旦地說了,那她也就勉為其難地相信吧。
虞秋秋一聲哦了之后便沒了下文,虞青山心里有點打鼓,女兒向來都不喜歡他喊打喊殺,平日里他在女兒面前都會收斂許多,這次意外讓她撞見,還怪心虛的。
誰能想到他虞青山這歹竹,居然出了棵好筍。
他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看著自己女兒那如小鹿般純凈的眼眸,心里更是憂愁極了。
他女兒太單純善良了,嫁給誰他都不放心,怕被人給欺負了去。
可一想到近日皇上對他那日漸失去耐心的態度,他又不得不防一手狠心將其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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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兒嬌生慣養的,這門戶低了沒有底蘊的可不行,他怕委屈了他家秋秋,可這門戶高的吧,又都是些老狐貍,都擱那觀望呢,沒一個給他句準話的,偏生時間緊,他就只好在那些不上不下的里面扒拉,這其中吧能力低的不行,城府太深的不行,長得寒磣的不行,品行風流的更不行
一堆條件篩選下來,還真就沒幾個。
好不容易挑挑揀揀出了個宣平侯府二公子,他瞧著那周家二郎也算是一表人才,再加上宣平侯又對這嫡次子極為偏愛看重,待其入仕少不得要為其鋪路,想必日后也定是前途不可限量,最關鍵的是,宣平侯之前曾上門為他這嫡次子提過親,只不過那時候秋秋剛及笄,他舍不得那么早把女兒嫁出去,這才拒絕了。
本以為這次遞話過去應該是十拿九穩,誰料宣平侯那狗東西居然回絕了還說什么今時不同往日往日。
把他給氣得
他虞青山如今就是再不行,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得罪了他,那老東西還想改立世子休想看他不卡死他
“你來得正好,來看看這里頭有沒有合眼緣的。”虞青山指了指案桌上的那一堆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