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將自己今天早上聽到的消息趕緊告訴了周崇柯。
“被人打了”
周崇柯皺眉很是意外,用眼神再度向其確認,卻見阿蕪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然后她伸出了兩根手指頭,補充道“據說是被兩伙人打了兩遍。”
之后周崇柯去往主院的腳步匆匆,背
影看起來很是擔心著急,
阿蕪為了跟上他,
也只能健步如飛。
世子爺還是個孝子呢,阿蕪在心中如是感慨道。
到了主院,還未進去,周崇柯便聽到了他繼母的哀嚎。
“這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敢襲擊侯爺啊。”
“京城的治安也太不像話了,這怎么能來了一伙又一伙,打了一遍又一遍呢,這分明就是逮著侯爺您一個人欺負啊,簡直欺人太甚”
“我可憐的夫君啊,這臉怎么能被人給扇成這樣呢”
“小心小心,慢點喝,別扯到傷口了”
周崇柯腳步頓住。
他爹居然被人給扇了巴掌嚴不嚴重他爹這人最是好臉面,被人打了臉,那
“你說得沒錯,我之所以倒霉,歸根結底還是被崇柯給克的,這孩子自出生起就不祥,他母親生了他沒多久就被他給克死了,這長大了,又克了我的官運。”
“他是中了榜眼步步高升了,我在朝中的位置卻是多年都未曾動彈,再這樣下去,他怕是就要踏到老子頭上來了”
“這世子之位還是得給咱們崇陽才行。”
“侯爺對崇陽的一片愛護之心,妾身心里明白,只是改立崇陽為世子,崇柯會不會有意見”
“他做哥哥的讓弟弟那是天經地義他能有什么意見”
“可他畢竟是嫡長子,改立世子的事會不會于禮不合萬一崇柯去皇上那鬧”
“他敢這府上有老子在一天,就輪不到他說話老子的爵位想給誰就給誰”
周崇柯立在廊下久久未語,撐在廊柱上的手卻青筋盡現。
他自嘲地笑了聲,原來爹是這樣看他的,他苦讀十余年換取的功名,在他眼里卻是克了他的官運。
怪不得無論他怎么努力,爹從來都不會贊賞他哪怕一句。
他從前只當是父親嚴苛,自己做得還不夠,原來
周崇柯苦笑,忽覺那么多年爭取父親肯定的他就像是個笑話。
原來從始至終,他根本就沒有被期待過。
“公子。”
阿蕪看著周崇柯那大受打擊的模樣很是擔憂,可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她甚至都不敢叫他世子爺,怕再刺激到他。
良久后,周崇柯回轉過了身,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
“走吧。”
他只是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這里。
他就像是只冰裂紋的瓷器,阿蕪想要安慰都無從下手。
因為,他并沒有碎掉。
宣平侯一晚上被人套麻袋打了兩次的事,京城里傳得那是沸沸揚揚。
中午,虞秋秋和虞老爹一塊用午膳的時候,便“不經意”地和他說起了這件事。
她滿臉好奇“爹,這事是真的么宣平侯真的被人給套麻袋打了”
虞青山被問得嗆了一下,趕忙喝了口水壓壓驚。
“是么還有這事爹也是剛聽你說了才知道。”虞青山佯作不知,語氣十分驚訝。
虞秋秋卻將信將疑,目不轉睛盯著他“真的”
虞青山心虛了一瞬,旋即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不答反問“怎么,你不相信爹爹還是說懷疑是爹爹做的”
“怎么會呢爹爹可是正人君子,女兒怎么可能會懷疑爹爹呢”虞秋秋端得是對虞老爹信任極了。
虞青山“”
看著都不用三兩句就被他糊弄過去了的女兒,虞青山心情很是復雜。
他女兒這么天真,日后若是被人騙了,那可怎么辦哦
你爹爹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
那宣平侯敢貶低他虞青山的女兒,那他自然是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只是
虞青山捋了捋下巴的胡子,很是疑惑,他只打了一次啊,另一伙套宣平侯麻袋的是誰啊
虞青山想問問女兒還聽到了些什么
可一轉頭便看見虞秋秋笑得一臉的單純無邪,她眨了眨眼“爹爹怎么了”
虞青山“”
算了,這種卑鄙陰險的事情還是不要污染他寶貝女兒的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