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就heihei有點一言難盡,不是很懂。
大人是不是起得過于早了些,以前上朝也沒見他這么早去啊
隨從端著張苦瓜臉舍命陪君子,連騎在馬上出府有一段路了,整個人還恍恍惚惚。
他總覺得他不應該在這里,他應該在床上heihei
因為去得早,褚晏路上都沒有碰上幾個同僚,但好死不死,寥寥碰見的那幾個里面,居然就有周崇柯。
他遠遠看見周崇柯的馬車在前頭慢慢悠悠地走著,不禁磨了磨后槽牙。
這姓周的哪次不是踩著點到,何時這般勤勉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
褚晏雙眸微微瞇了瞇,揮鞭加快了速度,馬蹄奔騰,沒一會兒便將周崇柯遠遠甩在了身后。
到了宮中,毫無意外,他是第一個到的。
候朝房里空蕩蕩,褚晏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隨侍在候朝房的小太監很是殷勤地給其奉了一盞茶。
小太監的干爹在御前伺候,他可是聽干爹說了,最近皇上贊賞了褚大人好幾次,大有一副要重用其的意思,這有機會,可不得小心地伺候著,說不準還能結個善緣,日后有大用哩。
褚大人近日想必很是辛苦吧”小太監關心地問道。
幾日不見,褚大人瞧著好像都有些滄桑了。
也就是褚大人這臉實在出類拔卒,經得起造作,不然擱一般人,就這萎靡的精氣神,看著就得老十歲。
褚晏端著茶杯,揭蓋的手頓了頓,倒是沒說什么。
小太監抿了抿唇,卻是狠狠地共情了。
這一天天的,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偏生還不能居功,不能抱怨。
一切盡在不言中,褚大人和他們一樣,也是肉體凡胎啊,他懂
與此同時,一輛馬車停在了宮門外。
等了半天沒見世子爺出來,隨從抬手叩了叩車廂門。
“世子爺,到了。”隨從提醒道。
“我再睡會兒,宮里敲第一遍朝鐘的時候你再叫我。”
里面傳出了一道明顯打著哈欠的聲音。
“”
隨從嘴角抽了抽,黑眼。
來了又不進去,所以世子爺這么早來做什么
換個地方睡覺么
想到這,隨從的臉頰也一并抽搐了起來。
怎么府里的床是睡不下他了
天知道他今兒從床上起來的時候,那怨氣簡直比鬼還深。
不過,看著旁邊那褚大人的隨從頭靠著馬鞍一點一點,就跟那小雞啄米似的,他的心情又詭異地平衡了一些。
果然,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人要有對比才會感到幸福。
這不,褚大人不喜歡坐馬車,他那隨從等在外頭連個歇息的地方都沒有。
而他,至少還可以靠著馬車的車廂門瞇一會兒。
車廂內,周崇柯咕噥著翻了個身。
“起這么早,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好在,他這馬車被他改成了床榻,底下墊了好幾層棉被,兩側還放了各放了個長條軟枕,空間雖比不得府里的臥房,但窩在這里頭倒也能湊合著睡一覺。
一想到褚晏那廝今兒見到他馬車的反應,周崇柯就樂得笑出了聲。
怎的,馬跑那么快做什么難不成是被他給膈應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褚晏吶褚晏,你也有今天
周崇柯嘴角上揚得根本放不下來。
就憑這,他今兒這早起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