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接上周崇柯的時候,她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絕,儼然成了個本地通。
“這地方叫滄州,百姓多為信道,光是道觀就有不下十座,聽說那最有名的出云觀每逢初一十五都會開壇論道,去的人可多了,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此地的人眉目里好像都透著股隨性祥和的味道”
馬車內,阿蕪不停地嘰嘰喳喳說著自己的見聞,好像什么都很新奇的樣子。
周崇柯懶懶撐著額頭,唇角勾了勾。
倒是比在府里的時候活潑多了。
兩人此行雖始于沖動,但既來之則安之,這不在計劃之內的旅行倒也頗為新奇。
阿蕪跟著周崇柯去看了打鐵花,那現場支了個足足有兩層樓高的花棚,棚上面綁滿了煙花爆竹,十余位披著蓑衣的工匠將熔化的鐵汁擊不斷打到花棚上,拋出來的鐵花點燃了棚上的煙花,而這時,兩支舞龍的隊伍參與了進來,煙火璀璨中,那龍游走得威風凜凜,兩龍時而同游,時而相斗,場面當真是壯觀、喜慶又刺激。
阿蕪看得不住捂嘴驚呼,連回客棧晚上做夢都夢到的是自己騎在龍上飛天的畫面。
兩人之后又在滄州玩了好幾日,準備回程的前一天,周崇柯獨自去了此地的一處道觀。
說來也巧,自從褚瑤瘋了之后,賀景明便帶著褚瑤來了這滄州休養。
他如今既來了,不去看看好友也說不過去。
“你怎么來了這滄州也不與我說一聲臨到要回去了,我才知曉。”兩人相對而坐圍爐煮茶,賀景明出聲譴責。
周崇柯將剝了一半的橘子皮朝賀景明扔了去,“得了吧你,你個住道觀的,告訴你,你難不成還能陪我去外頭喝酒,也不怕犯了忌諱。”
賀景明“”
好像有點道理。
“不過,你沒事怎么跑滄州來了”
“帶小白兔出來走走,免得在京城被人給忽悠瘸了。”
“小白兔”
“嗯,小白兔。”
這說的什么跟什么,賀景明聽得一頭霧水。
兩人正說話時,褚瑤端著一盤點心過來了。
“這是我自己做的棗泥糕,周大人嘗嘗吧。”
女子說話的聲音低柔溫婉
,眉目平和。
周崇柯眉梢微挑,對賀景明簡直是刮目相看。
褚瑤之前叫囂虞秋秋是妖怪的瘋癲模樣還歷歷在目,這都能掰回來
賀景明笑了笑,事在人為。
當初所有人都說瑤兒這癔癥是治不好了,他不信那些,執意帶瑤兒離開了京城,瑤兒起初不愿意,但在這住了一段時間后,心境倒是意外地平和了許多,那癔癥也許久沒再復發了。
“那這么說,你們還能回去趕上褚”
“咳咳咳”
周崇柯說到一半,賀景明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周崇柯“”
“我今日不知怎的,總覺得喉嚨有些癢,勞煩夫人幫我煮碗梨湯。”賀景明急忙將褚瑤給支了開。
待人走后,賀景明這才告訴周崇柯“我大舅子和虞小姐的事,我還沒有告訴她,你不要說漏嘴了。”
周崇柯“”
合著這瘋病是好了但又沒完全好,不能提的
周崇柯“你能瞞她一時,難不成還能瞞她一世”
賀景明無奈地嘆了口氣。
主要瑤兒一聽到和虞秋秋有關的事情,整個人就會變得非常激動,他實在是心有余悸。
這次,虞秋秋直接要成她嫂子了,他怕瑤兒知道后瘋上加瘋,好不容易正常回來了還沒穩固又前功盡棄。
總之
“能瞞一時是一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