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柯一直都在成遠伯府等消息,一見賀景明回來便立馬迎了上去詢問道“怎么樣了褚晏說什么”
賀景明拍了拍周崇柯的肩膀,高興道“當然是好消息,阿蕪的失憶癥有大夫看了說是能治好,我休整一晚,明兒一早便動身去接那位神醫。”
周崇柯聽完大喜,世上竟還有這等能人,他先前怎么沒尋到
如此,他心里那股憋屈勁倒是好受些了,褚晏能找到他尋不到的,他輸得也不算太冤。
接神醫的事要緊,賀景明府里想必還有不少事情要安排準備,他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反倒還會讓景明分神來招呼他,周崇柯當即便啟聲告辭“那這事就辛苦你了,我就不在這打擾你休息了,明天我會派幾個人來護送你。”
兩人相視,關系到他們這份上,說謝就有點見外了,賀景明很是爽快地點了點頭“行”
從前廳回了自己的院子,因著要出門幾天,賀景明便同褚瑤報備了下。
誰知褚瑤聽后竟是失手將手里的茶杯給打碎了。
賀景明被嚇了一跳,連忙過去將褚瑤從椅中拉了起來“沒傷到吧”
茶漬將褚瑤的膝蓋洇濕了一片,他手觸上去還能感覺到茶水遺留的滾燙溫度,這內里定是被燙傷了。
可奇怪的是褚瑤卻好似毫無所覺一般,賀景明眉目微凝,直覺不太對勁,但也只能稍后再問,先處理燙傷要緊。
他轉身正要喚人拿藥膏來,誰料卻被褚瑤抓住了袖擺。
賀景明停下回身,卻見褚瑤眼中滿目都是不可置信,胸口更是劇烈起伏不止,呼吸急促。
他這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瑤兒這般激動的模樣,怎么瞧著像是又要犯病了
“你說阿蕪想起從前的事了”褚瑤手上越抓越緊,賀景明甚至都能夠聽到她指甲摳破布料的嘶啦聲。
只是他聽到這話卻是松了口氣,嚇他一跳,他還以為她怎么了,原來是因為關心阿蕪才太過激動了。
他解救出自己的衣擺,詳說道“大哥說她已經想起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了,只是現在的那位大夫對之后的治療沒有絕對的把握,還是需要去請他的師父出馬,我明天”
聽到前頭那兩句確切的回答后,后面賀景明還說了些什么,她卻是再也聽不清了。
褚瑤垂眸定定看向某處,整個人失魂落魄。
地上的瓷杯碎成了一片一片,一如她即將被粉粹的人生。
她的腦袋嗡嗡作響,像是潮水來臨前的警鐘,前所未有的恐懼快要將她淹沒。
她要怎么辦怎么辦
賀景明說著說著卻見褚瑤的肩膀不停地顫動了起來,他心中一驚,抬手抓住褚瑤的雙肩,急促問道“你怎么了瑤兒你別嚇我”
“啊”褚瑤回過神來,抬目,賀景明關切的面龐落入眼簾,她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慌忙地移開了視線。
“我沒事。”她微微側開了身
,低聲喃喃,好似在回答賀景明的話,又好似在安撫自己。
說罷,不想他再繼續追問,褚瑤走到了衣柜前,打開柜門,一邊翻找一邊道你說你要去四五天是吧,我幫你收拾幾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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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景明定在原處。
褚瑤說是給他收拾衣裳,在柜前來來回回翻找得很是忙碌,可挑揀出來的衣裳,不是非這個季節穿的,就是些不成套的。
賀景明斂目沉默。
褚瑤從前可從不會出這般顯而易見的紕漏。
若是這樣他還察覺不出異常,那他就枉為人夫了。
她這樣子,慌慌張張,六神無主,不像是激動的,反倒像是在害怕。
他靜靜地打量了她許久,心頭疑云密布,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賀景明走了過去,按住了猶自在折疊整理衣裳的褚瑤的手“我自己來吧。”
“不用,我就快收拾好”褚瑤說到一半,看清自己收拾出來的那一堆東西,忽地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