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刻了一枝栩栩如生的桃花,落款贈吾妻。
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終是泣不成聲。
有道是冰凍
三尺非一日之寒,周崇柯思量了好幾天,最后覺著還是曲線救國更適合他。
他看向對面的虞秋秋,宛如看見了根救命稻草。
“幫幫我。”周崇柯目露祈求。
虞秋秋靠著椅背,指尖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聞言眸中起了興味,幾乎沒怎么思考,很是爽快地就答應了“好啊。”
“你只要幫我這一次,之后你讓我干什么都”
周崇柯說到一半,忽然頓住。
他驚訝地看向虞秋秋,什么情況他沒聽錯吧,她就、就這么答應了
他以為今日定會要多費一番口舌呢,結果這么輕松
“你知道我求你什么事么”周崇柯狐疑道。
虞秋秋點了點頭“知道啊,你不就是想娶阿蕪么”
周崇柯薄唇微張,心情復雜,大哥那關如天塹,嫂子這關卻是暢通無阻
虞秋秋這么看好他的么
周崇柯這會兒竟是有點感動了。
他拱手“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嗯,下輩子當牛做馬吧。”虞秋秋眉眼彎彎,應得是輕描淡寫。
周崇柯默了默,雖然他要說的也是這句,但是從虞秋秋嘴里說出來,他怎么就覺得那么奇怪呢
不過,為表謝意,周崇柯還是起身親自給虞秋秋沏了杯茶“辛苦嫂子。”
虞秋秋擺了擺手“不辛苦,也就一句話的事。”
“是是是。”周崇柯看破不說破,順著虞秋秋吹的牛,繼續奉承道“您說東,大哥哪敢往西啊。”
周崇柯懷揣著美好的期待回去了。
虞秋秋拿捏褚晏的本事,他可是見識過的,這事只要虞秋秋吹吹枕頭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假以時日,這潛移默化的,那不就是吧
周崇柯想著想著,不由得笑出了聲。
一切盡在掌握。
是夜,褚府。
虞秋秋、褚晏再加上阿蕪,三人正在一塊用晚膳。
兄妹倆都不是健談的,阿蕪被接回褚府都好些天了,兩人瞧著還是生疏得緊。
褚晏視線移向虞秋秋,之前她在席上還會和阿蕪交談幾句,今天怎么不說話了
虞秋秋坐在中間埋頭苦吃,對褚晏的求助視而不見。
“事有輕重緩急,現在不趕緊吃,待會兒可就沒法吃了。”
褚晏“”
他看了看這一桌子的菜,很是不解,又沒人跟她搶,怎么就沒法吃了
沒了虞秋秋在中間調節,這頓飯,三人吃得很是沉默。
虞秋秋吃飽了,率先放筷,優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嘴,各看了兩人一眼,啟唇道“今天周崇柯找我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兄妹倆的視線唰唰地集中到了她身上。
褚晏強壓了情緒,但還是能聽出幾分不悅“他又找你做什么”
阿蕪兩只眼睛圓溜溜,握著筷子的手不由得攥緊,世子爺難道還對嫂嫂余情未了完了完了,不知道嫂嫂是什么想法,萬一嫂嫂要和離,那她到時候要站哪邊啊
“他說”
虞秋秋起身后退了一步,估摸著距離不太安全,又往后退了幾步,站定,看向褚晏道“他說他想做你妹夫。”
短暫的寂靜過后。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兄妹倆對著這一桌子菜咳得昏天黑地。
虞秋秋嘖嘖了兩聲。
“看吧,我就知道,還是我有先見之明。”
虞秋秋拋完炸彈,一身輕松地就消食去了。
留下兄妹兩個坐在那,一人一張紅臉。
一個,是氣紅的。
還有一個,是不知所措羞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