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琥是俊美的,這種俊美帶著放肆的野蠻,他熱衷于展示自己的獸人特征,皮膚上往往覆蓋著零散的潔白羽毛,呈現出人與獸之間的微妙平衡。
花間詡一邊想,筆下一邊唰唰畫著,沒一會紙上出現一個項鏈雛形。
花間詡參考了云琥身上的獸人特征,項鏈上的珠寶不多,只有兩根色澤鮮艷的細鏈條相互纏繞,用作裝飾,項鏈邊沿有幾簇長度不一的羽毛。
思考了一下,花間詡壞心眼地又在上面加了一個金色的小鈴鐺,還很記仇地備注了里面要放會響的金屬丸。
總之是不能安安分分給云琥送禮物的。
畫完設計圖,花間詡又改了幾處細節,滿意了。
挑挑揀揀,把那些修復不了的飾品攤在桌子上,一個個拆掉。
“殿下,我發現背包里有幾個精密度度很高的攝像頭。”沙丁丁從隔壁房間里走出來,“不知道您要不要用,我放在架子上了。”
此時的花間詡一改往常的輕挑與不正經,神情極其專注地做著手上的事,周圍仿佛降下了一道隔絕他人的結界,讓沙丁丁不自覺收了聲。
這種氣場,沙丁丁只在人族一些最天才、最德高望重的機械大師身上看到過,他們將整個生命都投入到了機械發明身上,平時足不出戶,一旦有點聲響,那就是全人族都為之震動的發明現世了。
三殿下一直是個很古怪的人類,但此時沙丁丁從他看到了一些獨屬于人族的特質,專注,瘋狂,雖然讓花間詡這樣對待的,只是一些看不懂的珠寶裝飾。
一旦找到事情做,時間就過去地非常快。
最后一絲黃昏的光從腳邊溜走,花間詡終于從那種專注的狀態里出來,將做好的項鏈放在絲絨盒子里,他的眼神柔情似水,像在看他剛出世不久的可愛孩子。
“寶貝,你可真美。”花間詡撫摸盒子里面的鏈條,隨著動作,鈴鐺發出悅耳的脆響。
花間詡的目光在項鏈上一寸寸游走,蓋上蓋子后,眼底的悸動又隨著一并消失。
他恢復了以往輕慢隨性,將盒子隨手放在一旁,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有些酸疼的胳膊。
夜晚悄然來臨,外面好像也沒有黑多少。
花間詡推門往外走去,山底下不知何時聚攏了一群獸人,他們把火把被投擲到火堆里,燃起來的火焰一下子竄到半空。
不遠處,一個背著手的高大獸人緩緩往這邊走來,走近后,花間詡看清了云生珀的模樣。
云生珀換了一套衣服,向花間詡伸出手“肉宴,開始了。”
花間詡伸出手,腳底忽然一空,等回過神他已經被云生珀帶到了獸人群里。
云生珀翅膀收得很快,將花間詡帶下去便立刻收回了手,側過頭冷淡地避開了花間詡的視線“別亂跑。”
又來了,這種熱烈的眼神。
沒看到云生珀的翅膀,花間詡有些遺憾,跟在云生珀身后觀察著肉宴里的獸人。
能參加肉宴的獸人都是云生珀的手底下人,各個高大強壯,圍著火堆嬉笑碰杯,看見花間詡他們,一下子都看了過來,火焰將他們亂舞的影子印在地上,遠遠看去,宛若地獄繪圖。
沙丁丁慢一步過來,看到這副場景又開始害怕了“好多獸人,他們不會喝多了耍酒瘋,把我們丟進火堆里烤著吃吧。”
花間詡抬了抬下巴“別說,就這氣氛,還真想那么回事。”
沙丁丁我說這句話是想獲得安慰,不是讓你火上澆油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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