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爬沙丁丁還是有點吃不消,氣喘吁吁地道“殿下,你慢一點,我跟不上了。”
花間詡停在峭壁上等了沙丁丁一會兒,待沙丁丁跟上來,指著頭頂高聳入云的山巔“我們去最高的那片山崖。”
山勢險峻,即使花間詡登山道具準備充分,一路上也心驚肉跳的,他們像是垂落在峭壁上的斷草,前不著后不著店,沙丁丁的攀繩索不夠長,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往哪走。
“去那邊。”花間詡指了一個方向。
“哦好。”沙丁丁指哪打哪,對花間詡是十二萬分的信任,把繩索往那邊的巖石上一拋,繩索躍過巖石,落到了他看不見的地方。
沙丁丁用力拉了拉,“可以用哎。”
花間詡推了推沙丁丁背后的登山包“上去吧。”
沙丁丁拉著繩索,爬到了巖石上面,爬著爬著,他感覺手臂有種輕飄飄的涼意,轉頭一看,萬丈懸崖不見了,他半身置于綿密云海。
沙丁丁“哇”
云崖頂端有數座巨石,可以供人踩踏休息。
他們來到山巔,花間詡張開雙臂,繚繞的云霧從指尖散逸,深深吸了一口氣,攪動了微光的眼眸里倒影出無邊美景。
人族的能量離不開工業機械,天空因為污染總籠罩著一層灰蒙蒙的霧,終日陰沉,太陽都很少看見。
沙丁丁還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大自然的壯麗,所有疲憊都消散了,大腦、心靈,在獸族受到的折辱與委屈,全都被眼前的景色凈化了。
花間詡將背包里的攝像機拿出來,調好濾鏡和角度。
“咔嚓”一聲,將罕見的美景定格在最震撼人心的一刻。
沙丁丁轉頭道“殿下,你怎么好像對這里很熟悉”
“是嗎。”花間詡低頭查看自己拍的照片,“可能因為我以前來過這里吧。”
“哦,原來如什么”沙丁丁差點被花間詡輕描淡寫的語氣給帶過去了,震驚道,“這種地方殿下你是怎么來的”
“就到處旅行的時候,誤闖進來的唄。”花間詡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回憶,嘴里噓著笑。
不知道多少年前,那個時候的他天不怕地不怕,什么地方都敢去闖一闖。
從小他就是這樣,再大的宮殿也困不住他,天生就向往外面的世界。
早在獸族和人族還沒有爆發戰爭之前,他就來過這里,比那個商人更早發現這群智慧型獸族的存在。
他們居住在天闕的另一端,被云崖崇山阻隔,對那時的他來說,是一個不可逾越的結界。
他曾嘗試過登上這里,卻被領地意識極強的獸族當做野生動物驅趕,加上地勢險要,差點連命都沒了。
他回到人族,這一次他帶足了裝備,再次出發,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當初誤入獸族地界的入口了。
幾次找尋不到,年幼的他只得遠遠眺望遠方,以幻想為筆,留下一幅幅帶著奇幻色彩的畫卷。
畫雖然留了下來,但這通不過的天闕,成了他心里的一道坎,那個時候他就想,總有一天,他要再去這里看看。
之后,他又去了不少地方,變得成熟了許多,發現獸族和人族經歷了幾年戰爭,那些獸族,很可能就住在他通不過的天闕另一端。
于是,他過來了,替皇妹出嫁,去實現當年的愿望,去看看當年可望而不可即的壯麗風景。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