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將奄奄一息的長河團團圍住,一開始花間詡還能聽到長河的慘叫,很快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了。
云琥提著血淋淋的手臂從里面走出來,見兩人還站在門口,當著花間詡的面晃了晃手里的殘臂,揚起森森笑意。
花間詡反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云生珀“還,睡覺”
花間詡搖搖頭,一大早看到這么刺激感官的事情,早就不困了。
于是云生珀洗完手給花間詡梳理頭發。
花間詡坐在鋪著羽毛的椅子上,低著頭方便云生珀動作。
云生珀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被壓在那股溫和的氣息之下。
花間詡“你受傷了”
“不是傷,是毒,在昨天。”在花間詡看不見的角度,云生珀縮緊的獸瞳中閃著冷漠的光。
云生珀當上首領后就不多動武了,外界需要用到武力的都是云琥代勞,時間長了,那些獸人就忘了當年他是怎么戰勝上一任首領,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么。
云生珀“想趁毒,打贏我,好笑。”
花間詡“你們昨天就遇到惡魔了啊。”
惡魔的爪子和牙齒有劇毒,能影響到獸人的毒,也只有惡魔了。
果然就算是實力超然的云生珀,當上首領也不能完全高枕無憂,一旦受傷,就會有前仆后繼覬覦首領之位的獸族想趁病要命。
云生珀“這個時候,你想逃,我依舊能,找到。”
花間詡抬起頭,看見云生珀朝他微微一笑。
“可以給我看看你的傷口嗎”花間詡問。
云生珀無情拒絕“不。”
好吧。
花間詡沒糾結,說起了其他話題“長河會死嗎”
“不知道。”云生珀站在花間詡身后,將花間詡的頭發一縷縷仔細梳通,“他會被,驅逐,流浪。”
聚落與聚落間的流浪獸人就是這么來的。
花間詡聽云生珀緩慢地說出長河的結局。
長河錯誤估計了云生珀身上毒的濃烈程度,爭奪首領之位失敗,他會被首領的親信撕咬毆打,被其他獸人盡情發泄以后,驅逐出聚落。
重傷又殘疾的獸族無法被其他獸群接納,只能獨自流浪,運氣好還能養好傷再尋機會,運氣不好,活過痊愈這個時間段都是問題。
這就是首領之爭中,那個失敗者注定的結局。
獸族不像人族那么統一,分裂成好幾撥群體,他們經常需要守護和搶奪地盤,還得在期間時刻防范惡魔的侵襲。
就算人獸大戰,這些獸群也是各自為戰,亂得很,勝利之后他們還因為資源分配不均鬧出種種矛盾,關系更差了。
“哎。”花間詡嘆了口氣,他就知道,領略獸族風光的路上一定充滿艱險。
雖然每次他外出都有各種各樣的困難就是了。
云生珀以為花間詡在擔心戰爭問題,安慰地拍了拍花間詡的腦袋,這次他控制好了力道,沒有給花間詡拍出個好歹來。
以他的實力,保護伴侶和這片聚落還是綽綽有余的。
“不怕,我在呢。”
云生珀的嗓音溫和堅定,落在耳邊,花間詡被猝不及防地撩到了“真可靠啊,首領大人。”
只是花間詡沒想到的是,他這句隨口說出的話,也在云生珀心里掀起了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