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虐殺了無數人的死神梟,居然有一天也能產生既然面前的是個脆弱的人類,那他還是不斤斤計較了的想法。
不過這種想法只存在了一瞬,就被花間詡親手打破。
沒想到一個成年獸人會被自己這種低級告狀給威脅到,花間詡頓時起了惡趣味“你現在攔著我有什么用,晚上我可以在床上跟你哥哥吹枕邊風,你等著被打屁股吧,弟弟。”
云琥被花間詡說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還來得及沒說話,云琥聽到花間詡又嘆了一口氣。
花間詡“哎,可憐的鳥兒,房子住得好好的,就被一個壞心眼的獸人給破壞了,它該多傷心啊。”
云琥“鳥不會產生傷心這種智慧的情緒。”
花間詡張口就來“你怎么知道沒有,說不定它筑造這個巢穴是為了求偶,現在沒鳥看上它了,它將度過孤獨的一年,又或者,它已經是個母親了,可現在它連個下蛋的地方都沒有,要是隨便下在地上,被過路的粗心獸人踩爛了,你晚上睡得著覺嗎”
云琥遲疑了,一反常態沒有頂嘴,皺著眉看著地上的鳥巢。
花間詡這些話只是不想讓云琥在話語上占上風隨口說的,看云琥這個反應,愣了。
不會吧,云琥聽進去了
云琥的話語在喉嚨里滾了一圈“你說是真的”
花間詡被云琥這樣子搞糊涂了“你是獸人,你不知道”
云琥轉頭看向他,眼神里有種被戳中了什么秘密的陰郁。
云琥不是正常破殼,也沒人教他獸族知識,這種對其他獸人來說很平常的事情,云琥卻什么都不知道。
花間詡明白了,加上云琥此刻的眼神,讓花間詡不禁想起了他在荒境邊緣曾經同行過一段路的流浪狗。
那條流浪狗全身傷痕累累,野性未褪,像是受到過什么創傷,在花間詡接近的時候會齜牙警告,卻在他離開的時候又不遠不近地跟著。
花間詡笑了起來,像那時候他逗弄這只對他保持警惕,又對他有興趣的流浪狗一樣,對云琥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要不把這鳥巢補補好,重新放樹上去,再拿點食物給它,就當賠罪了”
云琥心情不是很好,掃了花間詡一眼,沉默地離開了。
只是花間詡在其他地方逛的時候,偶爾回頭,看到云琥在樹邊背著人搗鼓著什么,然后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發現自己,上樹把修補好的鳥巢給放了回去,下次射箭,還刻意避免往那邊射。
花間詡忍不住悶笑出聲不是吧,這人也太好騙了。
還真和那只流浪狗一模一樣。
花間詡知道流浪狗很久沒吃東西了,故意用燒肉引誘它,放在離他自己很遠的地方。待流浪狗確認安全想要吃,他又用綁住燒肉的繩子拉回來。
流浪狗想要吃到燒肉,就得一步步接近他。
兩個來回后,流浪狗發現了花間詡的意圖,獨自走開了。
但是兩天后,流浪狗還是吃到了燒肉,就在花間詡腳邊。
后來那條流浪狗陪他上山下海,他們度過了十分愉悅的一段旅行。
嗯,現在那只流浪狗就住在他的宮殿里,是一條有編制的警衛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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