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留在聚落的獸人,一大批獸人氣勢洶洶地往東方去了。
出行的隊伍陣仗很大,總感覺他們不是參加比賽,而是去打仗的。
獸人數量多,趕路的速度卻沒有慢多少,至少如果單憑花間詡徒步跑一定趕不上
。
“蕪湖”
沙丁丁的歡呼聲從遠及近,又一下子飄遠。
獸族地勢險要,尤其是這邊不屬于任何聚落的地界,沙丁丁被坦桑扛麻袋一樣扛在肩上,蕩秋千似的被藤蔓帶著,一蕩就是好幾米。
“殿下,這里可真好玩”
沙丁丁回頭對花間詡喊。
碧璽不想自己趕路,坐在丈夫的肩頭,聞言道沙丁丁,別把嘴長那么大,小心到時候飛進去一只小蝙蝠。
此話一出,沙丁丁連同花間詡一齊把呲著大牙給收了回去。
一道迅捷的陰影從下方一閃而過,是背著羊角長老的云琥,長老要去獵賽當裁判,自然也得跟著去。
花間詡靠在云生珀胸膛,他們穿梭在一片濃密的森林里,下面是漆黑的沼澤,頭頂是看不見陽光的巨樹,對于人類來說可能是險境,獸人卻如履平地。
視線忽然清晰起來,所有人被藤蔓蕩出了森林,下方便是震耳欲聾的巨大瀑布。
激烈的風吹打在臉上,花間詡心臟驟停,下一秒,巨大的翅膀從后方張開,他被一股上升的力量一下子帶到了極高的天上。
他置身與高天,俯瞰著底下的滾滾流水。
“這可真是太美了。”花間詡贊嘆道。
云生珀振翅高飛,側頭去看花間詡,對方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極致的愉悅。
對方望著腳下,看的好像不是隨時都能將他沖擊得粉身碎骨的死亡瀑布,而是此生難遇的極致美景。
云生珀沒見過在外面的花間詡,只有在花間詡創作的時候,看過對方熱情高漲的樣子。
但即使是創作的時候,花間詡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激動過,這是一種不一樣的光彩。
這種情緒的感染性很強,他光是看著心底就能產生幾分感動深受的喜悅。
花間詡是屬于外面的,云生珀頭一次產生了這種想法。
他忽然覺得之前自己想要把花間詡藏起來這個念頭荒謬至極。
就像獸人一樣,獸人是自然的孩子,任何想要把獸族囚禁在家里當寵物的人都會付出應有代價,他又怎么能將花間詡囚禁住的呢。
但同時,他心底深處又浮現了一種淡淡的悵然若失,就像救助了一只因為羽毛被暴雨淋濕的野雀,不管對野雀再喜愛,雨過天晴之后,野雀一定是要離開的。
“你會離開嗎”等看盡獸族的風景之后。
“你說什么”瀑布的聲音太大了,花間詡只看見云生珀嘴唇在動。
云生珀搖了搖頭,笑起來“喜歡這里”
這次花間詡聽清了“我超喜歡這里的”
他們飛過很遠一段距離,在一大片平原中間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