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只獸人飛出了圍欄。
那個被打出去的獸人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獸化,就被打出了界。
鼻梁塌陷了下去,鮮血很快流了滿臉,花間詡注意到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團血肉模糊。
有醫生上前檢查獸人的傷勢,確認死亡后被一個獸人隨手拖出去扔了。
沒有人在意那個獸人的死亡,就算有也是在討論這個沒用的獸人是哪個聚落的,居然剛開始就出了局。
而派那個獸人出場的聚落則大氣不敢出一下,生怕被別人認出了獸人的歸屬,覺得他們聚落好欺負,獵賽結束之后瓜分他們的領土。
花間詡將一眾獸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直到那個死亡的獸人被拖出了視野之外,沙丁丁才猛然一抖,背后一下子冒出冷汗。
先前的藝術比拼太有欺詐性,以至于沙丁丁都差點忘了,他們面對的始終都是獸人,他們在平常的時候歌舞奏樂把酒言歡,可一旦展現出他們嗜戰的另一邊,他們就是惡魔本身。
兇殘,狂妄,視人命如草芥。
偏偏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獸人最真實的模樣。
沙丁丁眼中有些迷茫“我忽然發現,我好像不管怎么樣都打不過獸人。”
花間詡沒想到看個獵賽,都能給沙丁丁看得懷疑人生“你是人類啊,你居然真的想單靠平時鍛個練就能打過這些鋼筋鐵骨的獸人”
沙丁丁一時有些羞愧難當“那,那要怎么辦,我們真就天生不如獸人嗎”
“不啊,這個大陸上有那么多生靈,人類能發展到現在這個地位,當然也是有可取之處的。”花間詡道。
沙丁丁“我們有什么可取之處”
“創造的天賦和腦子。”花間詡點了一下沙丁丁的額頭,“你不會被嚇傻了吧,干嘛非得拿自己的短板去碰人家的長處。”
沙丁丁主要是突然直擊那樣的畫面,被震撼住了,被花間詡這么一點,也回過味“殿下你好
厲害,看到這么可怕的畫面也能那么平靜,怎么做到的”
dquoheihei”
沙丁丁“啊”
“多出去走走,總會遇到一些意外的,比如暴風啊,地震啊這種天災,啊,戰爭啊這種人禍。”花間詡懶洋洋的,“看得多了,就沒事了。”
沙丁丁怎么聽了以后更覺得殿下深不可測了。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云生珀往這邊看了一眼,他的伴侶原來是這樣的人嗎
他忽然想起來,花間詡總和沙丁丁出去玩,有時候甚至幾天不回來,他以為最多只是在聚落附近玩,現在看,搞不好還真是以獸族地界這個大范圍玩
戰場上獸人已經打成了一團,花間詡看了一會兒便沒有了興趣。
這只是一場純粹的廝殺,他并沒有觀摩血腥戰斗的愛好,哦,其實還是有可看的地方的,戰場上的那只四翼巨鷹,拉住了所有圍觀者的視線。
與哥哥的強大內斂不同,這只巨鷹顯得更兇殘,鷹爪肆無忌憚地撕開敵人的軀體,鮮血鋪撒一地,他喜歡先留著對手一口氣,聽對方因為疼痛爆發的吼聲。
他完全陷入了殺戮的意識當中,就跟失控的時候一樣,但因為這是獵賽,沒有人會阻止他。
死神梟不僅可以將人類的機械重甲碾碎,也可以輕而易舉撕裂同伴的軀體。
嘹亮的鷹啼之下還有清脆的鈴鐺聲,如同血腥的雙重奏在戰場上久久回蕩。
紅曜臉上帶著風雨欲來的陰沉,他的親信幾乎被云琥殺了精光,他本來的計劃是用花間詡脅迫云生珀在獵賽上放水,他們就可以借機在獵賽上將把云生珀親信殺得片甲不留。
結果現實完全反過來了,云琥一個人就是一只隊伍,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蠻橫到令人發指。
那道清脆的鈴鐺聲成了在場所有人的最深刻的聲音。
紅曜想起了六年前獵賽上云生珀,這兩兄弟在某些方面還真是一模一樣。
聚落里實力最強的通常都是首領,但云琥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不亞于首領了。
嫉妒是獸族的天性,紅曜去看云生珀,卻并沒有看到對方眼中的警惕與危機,只有一片平靜。
察覺到紅曜的視線,云生珀看過來,紅曜嘴巴動了動,口型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