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獸族領地極速擴充,花間詡來到最開始就存在的那片聚落,終于感受到了一點熟悉感。
花間詡走在許久沒有踏足的道路之中,感覺這里實在荒涼。
獸族本來就大,一大片面積可能只有幾口人,但因為之前獸群總喜歡外出社交,還算顯得熱鬧。但此刻的聚落里,面積還是那么大,好幾棟房子卻明顯很久沒有住人了,原本堆著篝火的地方受了潮還沒有更換,上面還長出了蘑菇。
大路就更不用說了,野草肆無忌憚地生長,樹木沒人修剪塑形,長得肆無忌憚。花間詡環顧了一圈四周,有些受不住地別過了眼,他怕自己看久了會忍不住去刀了云琥。
不過他還是按捺住了這種心思,待有空去跟云琥說說這件事。
行李的小輪在地上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花間詡走了許久,終于在路上看見了兩個獸人,其中一個還是熟人。
坦桑看見花間詡十分驚訝夫人,你回來了。
花間詡別喊我這個稱呼。
原來老師還沒有和首領和好。坦桑自有一套邏輯,點了點頭順滑地改了口,老師這次回來是為了首領
都說我們不是那種關系了,我是云生珀的配偶,只拿他當弟弟。花間詡聽到坦桑的話就知道對方壓根沒懂,他解釋過那么多次了,這些獸人思維都一根筋的嗎。
坦桑旁邊的獸人也看著花間詡,他是后面才加入聚落的獸人,他原來的聚落被云琥收復了,就過來當云琥的親信,聽說了不少他們首領的秘聞。
據說首領以前還不會像現在這樣那么陰晴不定,夫人出走之后才變成了這樣。
他也有點受不了云琥的作風了,一直想脫離聚落,可脫離云琥是要付出代價的,他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那樣的風險,一直在糾結,現在夫人回來了,首領應該會好一點了吧
花間詡有意想了解一下聚落的情況,坦桑也不忙,兩人就此交流起來。
老師這次要留多久坦桑問。
具體不清楚,盡量得讓你們首領不再犯病吧。
有了花間詡這番話,坦桑放心了也只有老師你能阻止首領了。
話音剛落,路邊長得亂七八糟的樹枝就不堪重負地折了下來,樹葉嘩啦啦地響,摔在三人的腳邊。
坦桑習以為常地將折斷的樹枝往旁邊一丟。
花間詡你們首領把聚落治理得不錯啊。
坦桑從花間詡語氣中聽到了危險的氣息,實話實話道首領在老師離開后,加重了親信們的任務負擔,找盡機會開疆拓土,幾乎沒有一點喘息休息的時間。首領打下土地后也不打理,隨便這么放著,慢慢就變成了這樣。
旁邊的獸人當著夫人的面這么說首領真的沒問題嗎
花間詡聽著嗯嗯,還有嗎
坦桑又道首領不聽我們的意見,一意孤行,誰要是不服就暴力屈服,久而
久之也沒人說話了。除了親信,他對生活在這里的其他獸人也不聞不問,聚落里什么事都不管,任其矛盾泛濫。
他們一邊走一邊聊著天,花間詡看著眼前一片荒蕪的聚落,聽著云琥的各種事跡。
要細數云琥的惡行不是輕易能說完的,大概是花間詡的表情太認真了,旁邊的獸人也起了傾訴的欲望,說那些忍受不了云琥統治想要離開的獸人,不脫層皮壓根就離不開聚落,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坦桑總結不過除此之外,首領都還挺好的,做事極端有時是種很有效的手段,只是現在聚落回歸平靜,再這樣下去恐怕就不太好了。
旁邊的獸人坦桑,你說我們說這些真的有用嗎
坦桑堅定地點頭有用。
心里擠壓了這么久的委屈被一吐為快,獸人整個人都爽朗了起來,看著花間詡離開的背影,不禁道他簡直是天使。
坦桑這種話你以后還是不要說了。
別說云琥了,就是一向好脾氣的前代首領聽到這句話,這獸人也活不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