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個大膽又手賤的兒子已經試圖去把私印拽下來了,及時制止。
“這是你大兄送的,不要亂動。”
那小子嘴一癟
“為什么大兄送的我就不能動大兄是父親的兒子,我也是,憑什么只有大兄是特別的”
吵鬧的六英宮頓時寂靜下去。
小崽子們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也不敢鬧騰了。無措地看看父親又看看大兄,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們覺得這個兄弟說的話好像犯了什么忌諱,可是他們年紀還小,想不明白。
秦王政眉頭微皺。
他倒是沒多想,十歲左右的小孩,能懂什么呢可能只是不滿父親偏心而已。
但當爹的也不好公然跟幼子承認自己就是偏心,便沉默了下來。
扶蘇主動上前為父親解圍
“妹妹看著個頭小其實挺沉的,父親抱久了手該酸了,我替您抱一會兒吧”
秦王政從善如流地把其實輕飄飄的幼女遞給貼心的長子
“她也不小了,抱一會兒就讓她自己站著吧。”
幼妹也乖巧地說不想被抱了,扶蘇便放下她。小姑娘蹬蹬蹬跑回小姐妹堆里,惹來一群羨慕。
她們也想被父親和大兄抱。
扶蘇發現了,便招呼她們過來,挨個摸了摸頭。
胡亥見父親不僅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注意力還都被大兄的行為舉止吸引過去了,心里十分不滿。
尤其是父親看了一會兒似乎徹底把他給忘了,還伸手也跟著摸了摸妹妹們的腦袋。在某個妹妹請求父親抱她一下的時候,甚至蹲下身把人抱了起來。
胡亥生氣極了。
父親有空抱別人沒空回答他嗎都怪大兄插手,讓父親徹底忘了他。
秦王政對他的冷處理,倒不完全是因為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是他后知后覺想起來,這個兒子是他的十八子胡亥,據愛子說在他駕崩后試圖篡權奪位。
雖然這是尚未發生的事情,但國祚的分量在秦王心里是最高的,其次便是愛子。胡亥一下子踩兩個雷,哪怕他還是個十一歲的小孩,秦王政也難免心生不悅。
胡亥都十一了,不是一歲,難道不該清楚太子和尋常公子本身就是不同的嗎
若非這一代的兒女被縱容得天真了些,尋常王室子弟最遲十歲就該懂事了。
秦王政自己從九歲歸國起便開始為繼任秦王之位而努力,這才能在十三歲父親駕崩時順利繼位,而不是讓弟弟
捷足先登。
在這個洗腦包的世界,甚至十三四歲成婚生子的都大有人在。拋開對自己孩子的年幼濾鏡之后,十一歲真的不小了。
秦王重新審視這個兒子。
方才那句問話,當真只是單純的為父親的偏心鳴不平,還是在不滿大兄扶蘇能當太子,他不能
牽扯到政治斗爭,縱然是慈父也會硬下心腸。更何況秦王政對兒女雖有寵愛,卻到底是權欲極重的千古一帝。
在大秦面前,扶蘇都要退讓,更何況別的兒女一旦威脅到秦國的安穩,那么沒有任何人可以被他網開一面。
胡亥憤恨又嫉妒地瞪向扶蘇。
余光卻看到父親在以打量臣下的眼神,似乎將他看了個透徹,頓時一個激靈。
胡亥并沒有大智慧,他只是有點小聰明罷了。他會因為情緒上頭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唯一的優勢在于撒嬌賣乖。
但可惜的是,他這點道行完全比不過他大兄。論賣乖,扶蘇比他有經驗多了。
秦王政見多了長子的小動作,已經被鍛煉出來了。不說是個“鑒茶達人”,也差不離,胡亥那點心思根本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