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的意思是,過個幾年便對外宣稱公子胡亥染病而亡,徹底解決這個隱患。要不是直接殺了胡亥太便宜他,根本不用那么麻煩地把人弄去干苦力。
陰嫚見父親這次是來真的,越發覺得齊地兇險。得是遇見了什么事情,才能叫父親氣到這個程度,做出這樣的處置
希望大兄能早些送回好消息。
清婉安撫姐姐
“父親肯定不會有事的,有大兄在呢,大兄會保護父親的。”
大兄就是讓自己出事也不會讓父親出事的,與其擔心父親,不如擔心大兄。
陰嫚被她點醒,頓時更擔憂了
“你說的對,該不會真的是大兄被反賊傷到了,所以父親才這么生氣的吧”
這樣一來邏輯就通順了。
父親很少因為自己的事發這么大的火,便是當初荊軻和高漸離刺秦,父親也只是有些不悅罷了。
事后還能冷靜下來,借此算計燕國。甚至多年引而不發,就為了挑個更好的時間發難,為秦
國牟利。
但是牽扯到大兄就不同了,這次的事怎么看都感覺更像是大兄遇到了危險。
陰嫚抿了抿唇
“不行,我得去齊地親眼看看。”
她是宗正,管秦氏宗室的。其實她這個職位也不需要整日待在咸陽,不過是大兄小氣不肯帶她一起去巡游罷了。
現在要離開,隨時都能走。如果宗室有什么需要她主持的事情,叫高弟和清婉幫忙處理一下就成,耽誤不了什么事情。
陰嫚急匆匆去收拾行李了。
清婉跟了過去
“父親和大兄都沒有準許你離都,長姐你不要沖動。”
她怕長姐被父兄怪罪。
陰嫚不以為意
“大兄之前還偷偷跑去前線隨軍呢,父親也沒說什么。我又不是大兄,父親才不會管我有沒有亂跑。”
清婉覺得道理正相反,因為偷跑的是大兄,父親才沒計較,換成將閭試試肯定立刻逮回來關禁閉。
陰嫚卻說
“反正我人已經到了,就算被關禁閉也是在父親身邊關禁閉。最多被訓斥兩句,又不會掉塊肉”
公主殿下就這么偷偷跑出了咸陽。
馮去疾知道的時候頭皮都要炸了,生怕這位虎了吧唧的公主在外頭遇到什么危險。他緊急找到衛尉,調遣一批士兵去追公主。
就算不能把人勸回來,好歹多帶點人隨行也能安全一些。
士兵確實沒能勸回陰嫚,反而跟著陰嫚一起乘船東去了。
她走的是水路,因為是順流而下,速度很是不慢。風向也合適,行船時省了不少人力。
扶蘇收到妹妹的加急傳信過后沒多少天,就聽說公主已經抵達了東郡治所濮陽。
黃河沿岸的治所最東就是濮陽,再往東都距離黃河較遠。扶蘇和父親從壽春下船之后休整了幾日就換了馬車往北走,預備去膠東逛一圈。
齊地的郡縣在細致切割劃分之前,山東半島還不叫膠東郡,而叫瑯琊郡。后來瑯琊郡一分為二,半島區域叫膠東,靠內陸的另一半依舊叫瑯琊。
瑯琊北邊、渤海海灣內部的這個郡也進行了劃分,原本叫齊郡,后來東西切割分為了濟北和臨淄。
東郡靠西,往東再走一點就是臨淄了。順黃河而下,則會穿過濟北入渤海。
到了這里陰嫚也不得不換成馬車,畢竟膠東實在離得有些遠。坐船過去不方便,還是得乘馬車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