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沒用呢”
“仙人,不能現在當場把厲鬼都抓來燒了嗎”
“您沒騙我們嗎”
“”
謝邙冷沉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瞬間散出數張鎮魂符與招魂符,煙氣靈力炸開,村民們被吸引了目光,一下子忘了抱怨,撲上去開始爭搶符紙。
他拉起孟沉霜的手,又揮袖把老叟卷上,徑直騰空駕云而去,頃刻間把混亂眾人拋在身后。
掠出林間后,謝邙指尖靈力翻涌,又是數道符咒如疾電飛馳而去,落滿離水村各處。
強光閃逝,青山之間,一方鎮魂大陣緩緩開始運轉。
孟沉霜現在只能動用魔氣,不適合做這些鎮魂驅祟的法術,于是掐了個訣引雨,澆滅焚林中剩余的熱量和火星,以免山火復發,把燕家的墳頭草都給燒了。
老叟似乎是被這瞬息千里的大能法術嚇著了,顫顫巍巍地給兩人指了路,趁謝邙還沒有偏的太遠,帶兩人折返山中,降落在他一直居住的茅草屋外。
這茅草屋只有一間房,四面只用木板擋了擋,
屋里除了石臺蒲團、青石幾和掛在架子上的幾件衣物外,再無他物,清貧至極。
老叟領他們進去,想起來待客要奉茶,找了半天屋里唯一的水具只有他自己用的一只葫蘆,只好歉疚地笑了笑。
他辟了谷,平日里不用飲食,又用打坐代替睡覺,起居坐臥等享受之物,既用不上,也得不到。
“多謝二位道友出手相救,蓬蓽實在簡陋,招待不周”這話從老叟口中說出,實在不像自謙。
孟沉霜也不尋什么坐處了,直接問道“老先生獨自一人在此為燕家守墓”
“是,道友不要叫我老先生,唉道友們法力高強,資歷更在我之上,或許我也不能冒犯地叫道友,二位仙君,我名燕平,自癸璜一百零五年起,就為燕家守墓,到現在已有四個甲子。剛剛聽二位仙君說是為燕氏大陵而來,敢問二位是”
“我名李渡,為天上都靈官,這位是我的同僚蕭山,當年修筑大陵有天上都出力,而今聽聞陵中有異動,上司派我們來探查情況。”孟沉霜道。
“啊”老叟燕平看著他和謝邙愣了一下。
孟沉霜眼角微微一動,難道他編出來的說法對不上之前的情況嗎
“可是,可是”燕平直愣愣地看著謝邙,手指動了動,最后還是忍住了眉抬起來,“這位蕭大人奉命辦事,為什么還背著個小娃娃。”
“”
倒忘了這茬。
孟沉霜輕咳一聲,說“實不相瞞,這位是我道侶,他背著的是我們養的小孩兒,孩子年紀還小,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家里,只能把他背上。”
“哦,哦。”燕平點了兩下頭,也不知道信沒信,“敢問兩位大人供職于天上都何處”
孟沉霜停頓了片刻,思考是該說輯案臺還是理事臺,燕平雖老,卻是個謹慎盡職的守墓人,似乎對兩個想要接近陵墓的陌生人身份保持懷疑。
這時,謝邙從袖中取出一方交織著三山模樣的銀絡,展示給燕平,聲音沉著“我們是輯案臺的人。”
銀絡附有天上都神力,無人可偽造作假。
見到這一證物,燕平總算是信了,引二人出門,往真正的大陵所在處走去。
山中松柏森森,幽僻寂靜,連鳥雀都少有,更不要提人跡。
燕平柱著一根竹杖,腳下的路已經走過千百遍,泥土都被踩得緊實光滑了。
孟沉霜問“燕先生,守墓人只有你一位嗎”
“一開始有十六人。”燕平走在前面說,“其中有四個也是當年天上都派下來的靈官,在這里待了幾十年,不愿意做靈官了,便回去辭了職務,但天上都后來也沒派新人來頂替他們的職位,大概是把燕家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