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一匹馬上的人出示令牌“我是此鄉稅使,來征春秧稅還請村正速速安排”
“啊春秧稅大人,今年怎么又多了這個稅”
“上面下了命令,要你們速速上繳此稅我看你們這香林村似是沒受地動影響,兩座山頭以外的村子如今已遭了瘟疫,你們卻在大擺宴席,難道還交不上這稅”
“前幾個月才交了冬雪稅,去年秋天的存糧根本沒剩多少,本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村正苦道,“大人,我們村子在地動中也受了許多損失,好多青壯都傷了,地里的活計都還沒著落,可否請大人再寬限幾日”
“少在這里蒙騙我”稅使手中的馬鞭朝村正揮過去。
忽然之間,那馬鞭還沒落到老翁身上,遠方竹林中猛然傳出一聲爆響,氣浪炸裂擴散,吹得竹林傾倒如浪。
稅使的馬被巨響驚嚇,長嘶著揚起前提,稅使一個坐不穩,直接從馬背上掉了下去。
所有人都驚慌地望向竹林,忽見兩道持劍人影踏空而來,光芒熠熠的雙劍接連相擊,震聲如鳴金斷玉,震得人耳朵發疼。
村民和來收稅的人被此情此景嚇得跪倒在地,磕頭求拜“仙人仙
人”
孟朝萊拔出忘塵劍,已經與顧元鶴過了數十招,雙方劍意陡然相撞,溢出的力量直接削斷了旁側的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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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鶴持劍怒吼“孟朝萊你也和那孟浮萍一樣沒有心嗎”
孟朝萊一劍玉關月攻上,劍刃與不問劍相抵,一寸寸逼向顧元鶴的面容,他喉嚨里嗆出一口血,扯起嘴角冷笑“與你何干”
“你們師徒二人,不能這么踐踏旁人的心”顧元鶴周身靈力猛然爆發,把逼上來的孟朝萊震開數十丈,即刻又乘勝追擊而上。
竹林之中,遠處傳來斗法比劍時的山呼海嘯動地而來,把滿山青竹搖得如同大海波濤。
莫驚春卻渾渾噩噩地趴在地上,仿佛對一切充耳不聞。
“孟朝萊李阿丹原來是你怎么會是你,為什么永遠是你”
小紅狐貍從竹枝上跳下來,邁開步子跑到莫驚春身邊,低頭舔了舔他脖子上的傷口,給莫驚春止住了血。
隨后,他咬住莫驚春的后衣領,想把人拖走,卻發現自己的原型太小,拖不動莫驚春這么大個人。
下一刻,一個身穿紅衣的狐貍眼少年出現在竹林中。
他才不管莫驚春在念叨什么,拉著莫驚春的雙手把人一把拉起來,甩上肩頭扛著,趁顧元鶴牽制住了孟朝萊,蹦蹦跳跳地離開了這里。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云氣蒸騰,就快要入夏了。
距離李阿丹身份敗露,已經過去了兩天一夜,孟朝萊在八因山的農舍里緩緩醒來,左肩傷口的痛楚也隨之蘇醒。
他忍著痛坐起來,走到敞開的床邊,雨水被山風吹到臉上,冰冷如霜。
孟朝萊抹了一把臉,融掉臉上殘余的妝彩,整個人又回到了那副瘦骨清癯,目生寒煙的模樣。
那日和顧元鶴一戰,是他敗了。
他差顧元鶴一個境界,破不了局,但除了左肩上的意外一劍,他也沒受什么別的傷。
不知道是因為祭出了當年師尊留給他的法寶靈器對敵,還是因為顧元鶴口是心非,最終還是不忍真的傷及孟沉霜唯一的徒弟,又或者是擔心天瑜宗與劍閣交惡。
但這也都不重要了,他們把莫驚春帶走了。
孟朝萊猜,莫驚春知道阿丹就是自己以后,應當不會再急著尋死覓活,說不準還會想一想怎么來手刃他。
這似乎是二人唯一再相見的可能。
孟朝萊深深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