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浮萍墜地,劍鳴如霜。
孟朝萊摔得腦子發蒙,跪在地上抓起劍柄想把劍重新拾起來,可無論他如何用力漲紅了臉,都無法挪動浮萍劍分毫。
謝邙走過去,單手拾起了劍。
“浮萍劍為神兵,生劍魄,只認孟沉霜一個主人,自他跌落誅仙臺后,再無別人能拿起這把劍。”
“那你呢”孟朝萊問。
謝邙瞥他一眼“我與沉霜是天地為證的道侶,旁人又不是。”
孟朝萊再度咬牙,卻只見謝邙轉過身背對自己,將浮萍劍交還到魔君燃犀手上。
那燃犀輕輕松松便執起了這把劍。
“還跪著做什么是覺得師嚴道尊,一旦相見,便要焚香頂禮、三拜九叩嗎”謝邙肅聲責他。
孟朝萊卻沒起來,望著孟沉霜,神情恍惚迷茫,卻又重重猶疑。
“你你真的是我師唔唔。”
一個禁言術堵住了孟朝萊的嘴,可往日里,只有燕蘆荻有時嘰嘰喳喳太過吵鬧,才會得到這番待遇,他這是第一次被師尊堵住嘴。
孟沉霜收了劍,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雙手,臉上帶著水云般的笑“天機不可泄露,朝萊明白就好,切莫言出,起來吧,別再跪在地上了。”
孟朝萊試探著將手搭進孟沉霜手中,隨著他站了起來,被送回椅子上坐好時,只覺得這雙手溫暖異常。
“是誰傷了你”孟沉霜問。
孟朝萊沉默片刻,才答“沒有誰。”
“是嗎你不打算攻回去,報這一劍之仇”
孟朝萊搖了搖頭。
孟沉霜明白他的徒兒不愿說了。
這時,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是機策署衛侍見光塵殿大門緊閉,詢問大長公主是否出了什么事。
“無事。”孟朝萊答道,又對孟沉霜說“師
先生,光塵殿人多眼雜,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孟朝萊領孟沉霜與謝邙走出光塵殿,穿過層臺累榭,往后而行,一直到了一方清幽的小院。
院地四方,其中止有一棵被雷劈死的老樹,正廳中擺著蒲團香爐等物,匾額楹聯寫著諸如一氣三清、離龍坎虎等語。
廳中走出一位身著道袍、手執拂塵的鶴發老道,向孟朝萊揖了一禮。
孟朝萊對他說“道長且暫去,我等有事需在此相商。”
老道再揖一禮,自行走了。
孟沉霜原以為明覺觀只是個遮掩神京機策署特務機構的幌子,未曾想真有人在此修道。
孟朝萊轉身對孟沉霜說“此地幽靜,凡事都可直言。”
孟沉霜看了一眼雷擊木,頷首。
“先生與謝仙尊為什么會出現在錦上京”孟朝萊先問,“我聽辰華講,你們說要拜謁蕭上將軍墓,后又找了上將軍尸骨,前幾日還在念陵中與幾個盜墓賊打斗”
“說來話長,容我想想從何講起,你熟悉蕭緋和李瑾嗎”
“略讀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