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用他的生辰八字來誆騙酈陽公主和永平王
天命之數,我如何敢作假。”
“沖喜當真有用”
白棠子見孟沉霜的態度似乎松軟了“玉世子曾經天煞孤星之命格,蕭道友并非不知,恰需一段天定姻緣,消融他一身孤寂。”
孟沉霜沉思片刻,道“那便如此吧。”
永平王和酈陽公主又喜又慌“多謝蕭先生救命之恩不知蕭先生洞府何方我們王府也好置辦起聘禮,送聘書定親。”
孟沉霜聞言想到了些別的事,忽蹙起眉頭“世子如今算是宗室子,他若迎娶正妻,須得上秉宗正寺,而后世子妃名姓也要錄入皇家玉碟,入宗廟供奉,是嗎”
“的確如此,”永平王道,“本朝尚無宗室子弟迎娶男妻的先例,不過古有昭宗與上將軍舊典,我去疏通疏通關系,應無大礙。”
孟沉霜抬了抬手“倒不是因為這個,只是修仙中人不能過多沾染凡塵政事,當年昭靈大長公主遠上劍閣學藝,也有這原因在。單是結親便罷,若是把我的名字刻入玉碟,奉入宗廟,恐怕不妥。”
“那這,那這如何是好”
孟沉霜沉吟半晌,詢問白棠子“納妾沖喜可算數”
白棠子愣了一下,而后答道“只要拜了天地,便算數,旁的三書六禮,的確沒那么重要了。”
“那就如此辦,讓世子納我為妾。”
酈陽公主“蕭先生讓蕭先生做妾,實在辱沒了先生風骨,王府萬萬不敢”
孟沉霜看了她一眼,笑著安撫“只是程序上不按正妻來,并不是說我真就給阿復做妾了,也沒有什么籍書契書給王府,算起來,倒讓玉世子也無名無分了。”
“只要仙長愿意襄助,我們便感激不盡,不敢奢求。”
“嗯,不過,為了免去日后的麻煩,他娶了我以后,二位不必再給他張羅什么正妻婚事了,免得鬧得難堪。”
“自然,自然。”
幾人隨后又商量了些這婚事該如何辦,酈陽公主說,就算蕭先生不想入玉碟族譜,婚事還是該按正妻的規格辦。
孟沉霜卻道不必麻煩,他孤身孑然,沒有親人在世,連上門迎親都可以省了,拿轎子把他從藻月閣抬到正堂,二人拜天地便是,也不必宴請什么賓客。
酈陽公主與永平王說來說去,才終于叫孟沉霜愿意接受些聘禮。
金銀財寶于他無用,只能送些器皿字畫,作賞玩之用。
過了幾日,玉復昏昏沉沉地醒來,書童大喜過望,奔去向王爺公主報喜。
再過一日,他大約能下地動彈了。
第三日傍晚,幾個公主和王爺身邊的丫鬟仆人忽然帶著一套大紅色的喜服闖入標蘭軒,強按著玉復換上,又把他帶出標蘭軒。
玉復想要反抗,可他病還沒好全,四肢無力,連舌頭都都不清楚,罵都罵不出來。
仆役們見他如此“順從”,個個喜笑顏開,道喜聲接連不斷。
還有個婆婦邊走邊擦眼淚,感嘆她看著長大的小世子終于能成親了。
夜幕正降,永平王府張燈結彩,鑼鼓喧天,卻一路不見什么外客。
到了正堂外,玉復恍惚望見永平王府連大門都是緊閉的,只有一頂紅轎停在堂下,堂上坐著酈陽公主和永平王。
旁邊還有個陌生青年男子,站在主婚的位置,一身氣度出塵,卻絕不像是向來喜氣洋洋的媒婆。
兩個健仆一左一右架著玉復站到堂中,玉復頭暈眼花,冷汗直冒。
這時候,一道穿著正紅嫁衣、蓋著紅蓋頭的人影從轎中走出,款步至堂中,站到了玉復的對面。
白棠子于時朗聲道“吉時已到,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