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曜冷不丁被蕭元青舉起來,唬了一跳。聽了蕭元青這話,蕭景曜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您要是早早把我帶去孫夫子面前,孫夫子早就松口了。哪里還用得著您每年都跑去看他臉色”
“嘿嘿嘿,那可不一樣。”蕭元青在蕭景曜抗議下把蕭景曜放下來,搓了搓手,樂呵呵道,“一個是你的努力,一個是我的努力,意義不同。兒子要念書,自然得我這個當爹的來想辦法。”
蕭景曜不太理解蕭元青這點奇怪的堅持,但蕭元青倔脾氣上來,一定要憑自己的本事打動孫夫子,蕭景曜也不好攔著他。
不得不說,蕭元青還是有點子執著在身上的,愣是堅持了四年。要是把這股勁兒用在別的地方,現在高低也能獲得個小有所成的稱號。
除了堅持不懈和孫夫子拉鋸之外,蕭元青搞起孫家來也是認真的。
蕭景曜那年的過家家給了蕭元青靈感,回來后就開始私下當中間商賺孫家的差價。因為有蕭家那間店鋪在,蕭元青也體會到了能夠操控對手的進貨風向有多爽,一時間竟有種把孫耀祖玩弄在股掌之中的錯覺,被孫耀祖打壓的那口氣瞬間就出了大半,每當想起孫耀祖,還有種智商上的優越感。
不僅如此,蕭元青還無師自通,拉上了劉慎行和余子升一起來薅孫耀祖的羊毛。
由余子升那邊的關系網出面給孫耀祖供貨,孫耀祖根本不疑有他,一門心思砸錢打壓蕭家的店鋪,還美滋滋地覺得自己和余家小霸王搭上了線,一舉雙得,簡直機智過人
然后蕭元青就每年含淚賺孫耀祖二百兩銀子。
蕭景曜都被孫耀祖的智商給感動了,四年了,這家伙竟然還沒發現自己上了蕭元青的套,智商真心感人。
也不知道孫家的家底,還夠他虧損幾年。
當然,這都和蕭景曜無關。他現在最重要的,是跟著蕭元青去見孫夫子,在孫夫子辦的私塾好好念書。
蕭元青這一天都十分興奮,出于對孫夫子的尊重,蕭元青這回沒把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而是規規矩矩地穿上現在讀書人最愛穿的儒士衫,頭發用發冠束得一絲不茍,廣袖寬袍,真真有幾分風流名士的氣度。
蕭景曜同樣穿上了小號儒士衫,和蕭元青站在一起,父子倆同款五官,一個大號一個小號,又做同樣打扮,顏值爆殺。
蕭元青見了蕭景曜這可愛俊俏的模樣,都恨不得再把蕭景曜抱過來狠狠親一口。奈何蕭景曜早有準備,警惕地看著蕭元青,蕭元青也只能扼腕嘆息。
孩子本來就不好糊弄,現在大了,當爹的連搞點小動作都沒轍。
蕭元青忍不住懷念起蕭景曜矮墩墩的兩頭身的時期,那時候的蕭景曜多可愛啊,根本避不過他的偷襲。現在長了幾歲,身手敏捷得簡直不像個小孩子,雖然沒繼承他那身怪力,但力氣同樣也比同齡人大,身子骨倍兒棒。
對此,蕭家人一致認定,這是蕭元青唯一的可取之處。
蕭景曜也很滿意,他可是打聽過了,要參加科考,不但需要充足的學識,還是個體力活。科舉考試動不動就是連著考個幾天幾夜,考生們就這么在逼仄的考舍里考上幾天幾夜,每年都有橫著被抬出考院的考生。有的身子骨弱的考生,一場考試下來直接去閻羅殿報道。
蕭景曜這副遺傳自蕭元青的強健身子骨,大概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贏在起跑線上。
父子二人一路來到孫夫子的私塾,路上引來無數驚艷的目光,蕭景曜甚至還聽到人群中傳來壓低的低呼聲。
到了私塾門口,一位和蕭元青年齡相仿,身形清瘦,面容蒼白的書生,一見到蕭元青,就露出了牙疼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也很是勉強,“元青兄,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