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劉圭還把賈道成拉出來鞭尸,“比起縣令家的那位公子,我已經算是身輕如燕了”
這話沒毛病。蕭景曜無言以對,只能給劉圭一個“你說得對”的眼神。
兩人這么笑鬧了一場,劉圭終于徹底冷靜了下來,疲倦地往椅背上一靠,閉著眼睛,眉頭依然緊鎖,“希望這事兒早點過去,還不知我娘在家如何了。我跑了出來,二叔和奶奶未必會對她手下留情。”
“你爺爺還能喘氣呢,他們不至于做得太過分。”蕭景曜只能這么安慰劉圭,“他要是想光明正大地繼承家業,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明面上肯定不能虧待了你和你娘。”
真以為劉慎行是吃干飯的呢。
劉慎行掌控劉家產業這么多年,各個鋪面的掌柜,賬房定然有不少他的心腹。要是劉慎獨敢虧待劉圭,這些人不給劉慎獨下點絆子,蕭景曜就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果然被蕭景曜料中了,蕭元青打探來的消息,在酒樓中毒的那人,現在還在杏林醫館,人還沒醒,但并無性命之憂。
劉圭一聽就放下心來,眼巴巴地看著蕭景曜,再三確認,“只要沒出人命,哪怕縣令有意磋磨我爹,也不會危及我爹性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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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圭終于放下了心,最壞的打算也頂多是他爹受一年罪,這可比先前他以為的要丟性命好的多。
然而局面卻沒有劉圭想象中的那么輕松。據蕭元青打探來的消息,中毒者昏迷不醒,渾身長滿紅疹子,酒樓掌廚又對罪行供認不諱,說是受東家指使,拿壞了的食材做菜,卻不料會闖下如此大禍。
這么順利的人證,劉慎行是無辜的,那必定是劉家出了內鬼。這內鬼到底是誰
蕭景曜深深看了眼劉圭,提醒他,“你爹現在面臨牢獄之災,你二叔肯定會趁機奪權。等到一年后,黃花菜都涼了。你爹出來得氣死。”
劉圭一臉為難,“但我也沒辦法和我二叔斗啊。”
蕭元青同樣滿臉愁容,“這事兒的確難辦。”
蕭景曜揉了揉眉心,更難辦的不是這個,而是,“你二叔與虎謀皮。賈縣令胃口巨大,如此拐彎抹角,所圖并非一星半點。你二叔現在還在做美夢,怕是賈道成已經在盤算著怎么把你家產業全算計到他手里了。”
真是替劉慎行可惜,家里有個豬頭弟弟,光長年紀不長腦子,硬生生帶累一家人。一著不慎,祖宗基業都得被他拱手送人。也不知道劉老爺子醒來后舍不舍得打死他。
劉圭和蕭元青都張大嘴傻呆呆地看著蕭景曜,似乎才想明白這一茬,面上又有了焦急之色。
蕭景曜忍不住再次扶額,讓大家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打探消息。
劉慎行這案子,就是個簡單卻有效的套。律法明明白白地擺在那里,賈縣令故意刁難,不去審問當時在場的可疑人員,直接命人將劉慎行逮捕歸案,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審訊拿人的時機。
現如今想翻盤,就得多費些心思。
劉圭突然道“我知道酒樓那個掌勺的家在何處,我們可以先去他家打探消息。”
小胖子進步飛速。蕭景曜給了對方一個大拇指,想到劉圭一夕間長大的原因,又是一嘆,對蕭元青說道“我們去醫館問問李大夫,看看患者到底為何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