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青頓時得意地給蕭子敬飛了個眼神,開始在挨打的邊緣大鵬展翅,賤兮兮地笑道“誰讓我爹不靠譜,想不到這些呢只有我來辦了哎喲”
人要作死誰都攔不住,最終還是蕭元青可憐的后腦勺承受了所有。
齊氏和師曼娘已經高興到了極點,要不是怕被人罵太張揚,她們都想請個舞獅隊在自己門前慶祝一番,大喜事就該熱鬧熱鬧。
可惜蕭景曜本來年紀就小,再這么大肆慶祝,反倒顯得骨頭輕,太過張狂,平白失了氣度,
但是她們也有她們的辦法,大肆慶祝不合適,關上門來,一家人怎么慶祝都不為過。
婆媳倆幾乎掃蕩了一條街,看到什么都想買一份回家給蕭景曜。
新做好的士子衫買兩身給曜兒,正好換著穿。剛從北邊運過來的皮革軟靴買光滑柔軟的綿綢買正好給曜兒在做幾身里衣。
買完衣裳布匹和鞋子,婆媳倆又盯上了街上的吃食,繼續掃蕩。
蕭景曜祖孫三人回家時正好是飯點,簡直要被正廳里那滿滿當當的一桌子菜給閃花眼。瞧瞧那一桌子的雞鴨魚肉,瓜果點心,整張桌子全都擺滿了,有幾個盤子邊緣還有一丟丟懸空,過年的年夜飯都沒這么豐盛。
齊氏和師曼娘滿面紅光,“回來了,快吃飯”
蕭元青“嘶”了一聲,“張記的招牌鹵肉,李家的烤鴨,黃婆子的蜜漬豆腐,燒羊肉,麻團,蜂糖糕,肉絲糕嘶,你們竟然還做了二紅飯”
二紅飯是用去皮大麥摻赤豆合煮,不說味道如何,一眼看過去就跟畫一樣,還喜慶。
齊氏拉著師曼娘的手,十分得意,“這可是我的拿手絕活,曼娘如今也得了我的真傳,定叫你們吃得肚皮溜圓”
“那是自然”蕭元青肚子里的饞蟲已經在大鬧了,滿屋的香氣讓他不自覺地分泌口水,一手拉著蕭景曜,一手拽著蕭子敬坐了下來,抄起筷子就準備大快朵頤。
師曼娘微微一笑,“稍等,酒已經溫好,我去取來。”
“哈哈哈,痛快今天這個好日子,就該喝酒”蕭元青膽
大包天地把手搭在蕭子敬的肩膀上,沒個正型,樂呵呵地說道“爹,我們倆今天就該大醉一場你的酒量肯定不如我”
“哼,一派胡言”蕭子敬吹胡子瞪眼,卻沒將蕭元青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拍下來,接過師曼娘遞過來的酒杯抿了一口,“是張老頭家的玉泉酒。上回他和我打賭輸了,送了我兩壇,正好今天用上了。”
齊氏也笑,“我和曼娘本來打算去他鋪子里買幾壇酒,都走了一半道了,我突然想起來你上回樂呵呵提了兩壇酒回來還沒喝,索性就沒去買,回來讓曼娘把酒溫好,正好你們回來后就能喝。”
“是該這樣。”蕭子敬仰頭喝完一杯酒,臉上逐漸漫上紅光,“過幾天我再去找那老家伙打賭,再贏幾壇子酒來。嘿嘿,到時候那老家伙肯定心疼壞了”
蕭景曜看了一眼眼神逐漸迷離的蕭子敬,又偏頭看了眼笑嘻嘻為蕭子敬倒酒的蕭元青,再次確定這倆父子真的是親生的。蕭子敬酒醉后,平時故意裝出來的穩重也維持不住了,又是笑又是鬧,拉著蕭元青碎碎念哪里玩得盡興,哪里吃得過癮。
一看就知道他當年年輕時,怕是和蕭元青差不多,也是跟著一幫紈绔小伙伴吃喝玩樂,玩遍整個南川縣。
蕭元青辦起事來效率挺快,第二天酒醒后就催著蕭景曜給嚴知府寫一封報喜信,他再添些不甚名貴的特產,和這封信一并送去嚴知府府上。
蕭景曜想了想,簡單地寫了幾句報喜的話,更多的篇幅則花在復盤考題上。他把考題和自己的答案都默寫下來,寫了兩份,一份送給嚴知府,一份讓蕭元青給京中的公孫瑾寄去。
蕭元青本來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一樣可以教導蕭景曜的事情了,結果蕭景曜把信寫完后往他手里一塞,蕭元青低頭一看,默默嘆氣,“兒啊,雖然爹不中用,但你這么能干,顯得爹更加沒出息了。爹的日子,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