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府府城幾乎是南川縣縣城的五倍之大。蕭景曜上次來府城時,因為頭上懸著賈縣令一事,關注點全放在公孫瑾和嚴知府身上,對府城的繁華程度沒怎么觀察。
摸著良心說,單論城市繁華程度,怕是連天子腳下的京城都比不得蕭景曜上輩子的見聞。
現代社會的高速發展,一線大都市各有各的繁華,高樓林立,燈火通明,錯落有致,一個大都市的人口容量幾乎就有現在一個省那么多。
繁華程度當然是現在不能比的。畢竟這是跨時代的對比,隔著千年的時光洪流,科技手段和人口數量及素質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但看一座城市當然不能只以繁華不繁華這一個角度來看。
南川縣縣城也好,常明府府城也罷,街道兩旁全都是輕盈精巧的房屋,屋頂多為硬山頂和懸山頂。尤其是些大商家,商鋪建得尤為壯闊,懸山頂往外幾乎懸出四五尺的距離,看著甚是威嚴大氣。屋脊上的鴟吻用了染料涂了顏色,一排排屋脊獸乖巧地蹲在屋脊上,樣式不同,形態不一。有傳統的猴子八仙,也有貓狗鴿子,還有英雄騎馬揚刀的樣子,旁邊又蹲了只兔子。
一看就讓人覺著忍俊不禁。
有些商家更加直白,屋脊中央竟還雕了個元寶樣式的屋脊獸,蕭景曜不由失笑,覺得這位店家若不是怕犯忌諱,恐怕更想雕的是財神爺像來當屋脊獸。
但這是萬萬不行的,屋脊獸蹲在屋脊上,風吹日曬的,怎么能讓財神爺受這個委屈呢
蕭景曜被自己的想法給逗樂了,見蕭元青和劉慎行兩個人正提到他們兩個小時候為一個糖人不打不相識的黑歷史,蕭景曜忍不住嘆了口氣,怎么紈绔小伙伴們中看起來最穩重的劉慎行,碰上蕭元青,智商也咚咚咚往下掉
蕭景曜笑著搖了搖頭,趁他們二人還在爭吵,大步走去糖人攤,問賣糖人的老翁買了兩個糖人,給蕭元青和劉慎行一人塞了一個。
正在爭吵當年到底是誰動的手的蕭元青和劉慎行“”
“元青啊,這事兒是不是哪里不太對”劉慎行舉著糖人發呆。
蕭元青同樣呆滯,一手舉著糖人,一手撓頭,“是不太對。”
然后蕭元青的表情從呆滯變為惱羞成怒,作勢要逮住蕭景曜這個小兔崽子,揮舞著糖人準備給蕭景曜一點小教訓,“好你個曜兒,還學會捉弄起我和你劉伯伯了欠收拾”
蕭景曜給了蕭元青一個白眼,一點跑路的行為都沒有,十分光棍的攤手,“誰讓你和劉伯伯現在加起來都不到六歲你們說的,正好是你們三四歲時發生的事情吧”
瞅瞅自己,現在怕是退化到兩歲的年紀了
蕭景曜可不想在大街上和蕭元青上演一出追趕鬧劇,見蕭元青氣得快要跳腳,蕭景曜又搖頭晃腦地補充了一句,“再說了,你們鬧騰起來,不就是饞了,想吃糖人放心,不用刻意在我面前維持你們大人的面子。”
反正你們在我面前
也沒什么面子可言。
蕭元青和劉慎行聽明白了蕭景曜的言外之意,
,
然后蕭元青壞笑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將自己手里的糖人塞進了蕭景曜的嘴里。
蕭景曜“”
物理堵嘴,不愧是你啊,親爹。
三人說說笑笑地來到了蕭元青給蕭景曜買的那間宅子。這宅子并不大,就一進院子,算上正房和左右廂房,倒也能收拾出三間臥室來。
蕭元青很得意,“正房最大,你要念書寫文章,就住那間。我和你劉伯伯多年沒秉燭夜談了,正好忙里偷閑松快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