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嚴知府的夸贊,蕭景曜臉上毫無驕傲之色,只是笑道“家父在府城為我添置了一間宅子,我在府試開考前半個月多就來了。正好沉心鉆研學問,有所進益。否則,也未必能僥幸拿下府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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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曜伸手捏了個蜜餞放進嘴里,咽下去后才回道“學生會多加努力。”
嚴知府又仔細問了蕭景曜近來的學業,得知他已經開始看史書后,嚴知府撫掌大笑,“如此看來,你又領先其他童生一步了。”
院試的考試范圍同樣不涉及史書,童生們光是備考院試就拼盡了全力,哪還能像蕭景曜一樣,學有余力,除了四書五經之外,還能去讀史書呢
蕭景曜正色道“讀史使人明智,正所謂前事不忘,后事之師,學生收獲頗多。”
嚴知府和周師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對蕭景曜深深的欣賞。
嚴知府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以你現在的才學,如無意外,院試應當能順利上榜,考中秀才。學有余力,多看點經史子集,甚好。”
說完,嚴知府又告訴蕭景曜,“學政大人當日見了你的經義答卷,便直言你之才學堪為秀才。”
提起學政,蕭景曜就有些郁悶,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小聲道“學政大人若是下次再被指派到地方擔任學政,可千萬別再像這次這般,時不時跑去考生身邊站著了。”
嚴知府頓時哈哈大笑,“他那是對你太過好奇。你小小年紀就修得一身從容鎮定的氣度,他驚奇之余,難免對你過分關注了些。你不為所動,倒叫他心下郁悶了許久。”
蕭景曜也忍不住笑了,搖頭嘆道“我確實沒受影響,但若是學政大人繼續這么干,萬一下一個倒霉蛋心志不夠堅定,豈不是平白遭受了無妄之災”
碰上這種考官親自給考生增加難度的行為,考生的心態得崩成什么樣啊。
嚴知府見蕭景曜吐槽起學政后,終于露出了一點孩童的活潑,心下更是高興,“朝中官員諸多,很少有人能多次任學政,你不必再為此憂心。”
蕭景曜不僅沒被安慰到,反而更郁悶了。合著自己就是那個百里挑一的倒霉蛋唄。
嚴知府捋了捋胡須,“不過你的話也有道理,我會向朝中上表,建議日后科考,考官無故不得停在考生身旁,影響考生考試。”
“大人英明”蕭景曜又站起來行了個叉手禮。
“不過是一樁小事,我還得感謝你提醒我。”嚴知府擺擺手,又戲謔地看著蕭景曜,“子瑜兄得知你連著考中縣案首和府案首,定然覺得你可以順順利利進京趕考。恐怕他不日就要來信督促你好好進學了。”
蕭景曜也只能吐槽一句天底下的老師都一樣,不管什么時候都會瞅準時機督促學生好好學習。
但嚴知府有不同的看法,“你的學問已經夠了,可以略微放松放松。勞逸結合,方是正道。切莫把自己讀成了個書呆子,只會滿口圣人言,反倒失了你如今的靈氣。”
蕭景曜拱手受教。
嚴知府又考校了蕭景曜一番,神情十分滿意,不住點頭。一炷香過后,嚴知府覺得口干舌燥,終于停下來,示意蕭景曜也趕緊喝點水潤潤嗓子,而后笑道“你先前說,令尊在府城為你置辦了一間宅子。若是你順利通過院試,得了秀才功名,倒是可以來府學念書,你意下如何”
蕭景曜微微睜大了眼,府學的教育資源可比縣學強多了。縣學名額都只有20個,為了掙這20個名額,一堆讀書人打破了頭,用盡了辦法,各顯神通,還不一定能達成所愿。
蕭景曜這種小富之家,祖父和父親又不靠譜的,想進縣學也難。
以前余縣令在的時候,走余縣令的門路倒是可以。現在的尹縣令公正嚴明,雖然和蕭家沒什么交情,但蕭景曜天資過人,又有對蕭景曜贊不絕口的王教諭,倒是能試一試。
蕭景曜原本也是這么打算的,等到考中秀才后就去縣學念書。縣學的夫子們經驗豐富,又有王教諭這個舉人在,定能讓蕭景曜獲益匪淺。
再說了,縣學的藏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