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佬在信中,他現在困惑于方士們“點石成金”之術到底是怎么練成的。他不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有人能點石成金,也不信世上有鬼神。但方士們確實沒有做任何小動作,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開爐做法,法成之后,打開丹爐,原先的石頭確實變成了金色。
蕭景曜仔細一看,好家伙,這哪是什么點石成金,分明是點鐵成金。
稍微有點化學知識的都知道,鐵和硫酸銅發生置換反應就能生成銅和硫酸亞鐵。銅也是金色,方士們煉出的金,實際上就是銅。把鐵換成鋅,也是一樣的原理。
這個蕭景曜就沒什么顧忌了,在回信中向他說清楚了化學原理,順帶還寫了幾個能在現在這個條件下用上的化學小實驗。
給這三位回完信后,蕭景曜心情大好。現在數理化還沒有停滯不前,按照平行時空歷史發展軌跡也大致相同這點來猜測,蕭景曜合計推斷出現在大齊的數理化還是處于世界頂尖水平,沒到落后的時候。
蕭景曜想做的就是,盡可能地為后世留下一些火種。或許有一天,蕭景曜的實力夠了,可以將這些人才歸集起來,一起辦個小型的科學院,教出一批又一批的學生,再編寫幾本書,盡可能的多印一些,免得后世出現些令人腦充血的傻叉,不在意這些“雜學”,讓這些“雜學”又斷了傳承。
蕭景曜微微嘆了口氣,這都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也不知道終他這一生,他能不能辦到。
蕭景曜的嘆息也就這么一瞬。很快,蕭景曜又恢復到平日里自信溫潤的神情,笑著將信裝進信封里,讓蕭平安一一寄出去。蕭景曜自己又埋進了書海中。
不管他未來能不能做到,至少現在,他最要緊的,是好好念書寫文章,把接下來最重要的科舉三難關逐步攻破。
蕭元青很奇怪,他發現蕭景曜最近一直待在書房埋頭苦寫,比蕭景曜往常做功課花的時間多了去了。
蕭元青本來不關注書房里的事情,但蕭景曜做功課的時間突然變長,作為一個關心兒子的好父親,蕭元青自然也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趁著蕭景曜去府學念書,蕭元青便帶上蕭平安一起去書房轉了轉。
然后,蕭元青望著書架上多出來的一排書,陷入了沉思,“這些書我應該沒買過吧”
蕭平安更是火速回答,“公子也沒買過。”
這可真是個好回答。那問題來了,書架上多出來的這么多書,到底是怎么來的
多出來一本兩本書也就算了,蕭元青心大,根本發現不了。但一多就多出整整一排書,蕭元青眼睛又不瞎,哪能看
不見
蕭景曜認真念書寫文章時,一般不讓蕭平安伺候。蕭平安也很奇怪,公子說府學藏書樓的書并不能帶回家,這書顯然也不是府學藏書樓的。
再一看上面的字跡,蕭平安弱弱地開口發問,“瞧著這字跡,倒像是公子的筆跡。”
蕭平安很清楚自己是給蕭景曜當小廝的,自然會將蕭景曜的筆跡記得清清楚楚。現在蕭平安都形成了一種直覺,能在一堆或相同或不同的字跡中,憑借本能,第一時間找出蕭景曜的字。
蕭元青撓了撓下巴,“曜兒這些日子天天挑燈夜讀,就是在寫書”
“不對啊,這些個書名,應當也不是曜兒寫的”
蕭元青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蕭景曜為什么要抄書,驚訝地問蕭平安,“抄書不累的嗎曜兒竟然沒喊手疼。他要是想看書,鄧掌柜估計一見他喜歡哪本,立馬大手一揮就送給他,還需要他抄書”
等到蕭景曜散學回家后,迎接他的就是蕭元青真誠的發問。
蕭景曜無奈地嘆了口氣,“這都是府學藏書樓中的孤本珍本,尋常書局根本買不到。要是能買到,我也不至于再抄一遍。”
抄書確實累,但抄的是孤本,手再酸都值,權當練習得了。
蕭元青眨巴眨巴了眼,還是不明白,“你不是過目不忘嗎為什么還要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