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曜“”
這幾個家伙應該去蒙學班沒錯吧
唐振源和柳疏晏根本沒用多大的勁兒,憋著笑你來我往地菜雞互啄,十分認真又十分不認真地打了一場。
心里還挺得意只要我們打得夠快,景曜他們就不會對我們動手
可把他們給機靈壞了。
蕭景曜也看出這倆大聰明的想法了,當即扶額,無語凝噎。
蕭元青樂呵呵地看著小輩們玩鬧,滿臉欣慰。曜兒也有了能可以互相胡鬧的朋友,真好。
一行人到省城時已經七月十二,又來了一次模擬考,再加上休整的時間,現在已經到了七月底。
鄉試八月初九開考,現在省城的考生實在不少。有本來就住在省城的,這些考生最占便宜,不用趕路,也不用適應氣候。有離省城較近的,慢悠悠也到了。還有大老遠趕過來,早早出發,寧可早到一段時間,也不想掐著時間趕路,萬一在路上碰上什么突發情況,錯過了考試時間,簡直哭都來不及。
現在離鄉試也就只剩半個月,省城內學子如云,放眼望去,街上穿士子衫的學子,一抓一大把。
蕭元青都忍不住嘆氣,“肯定還有許多家境貧寒的秀才,為了省住客棧和吃飯的銀錢,現在還沒到。哪怕是這樣,隨便進一家酒樓,里面一大半都是前來趕考的書生。我的老天爺,這么多人,才錄取多少人啊念書可真是不容易”
蕭景曜看了一眼其他三人,面上都帶著苦笑。
唐振源嘆了口氣,“上回鄉試,只錄取了四十五人。也不知道今年會錄取多少人。”
科舉考試并不是劃分數線錄取人,而是總共給多少個名額,一大幫考生爭個頭破血流,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希望通過。
四十五人聽著倒是挺多的,但這是整個雍州其中一屆的舉人名額。并且每一屆的舉人名額都不一樣,今年的名額有可能比去年多,也有可能比去年少。
名額是由吏部戶部等部門,根據每個州的戶籍人口,賦稅情況以及各地的教育水平,再加上朝廷計劃總共要錄取多少舉人,再給各州分一分,過程十分繁瑣,并不是地方官員能做主的。
當然,分配名額的時候。這些位高權重的閣老和大臣們,也會有一點點私心。比如在允許的范圍內,給自己的家鄉多分幾個名額之類的。這都是官場潛規則了。也怨不得王教諭見識到蕭景曜的神異之處后,就激動不已,說這是南川縣之幸,也是整個雍
州之幸。
蕭景曜忍不住想,
怪不得都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大臣們嘴里那幾個輕飄飄的名額,
放在實際上,就是一個州能多幾個舉人,另一個州少幾個舉人。對于蕭景曜這些焦急忐忑等著考鄉試的秀才們來說,每多一個名額,他們就多出一分希望。
后世高考落榜,復讀一年接著考。鄉試一落榜,就得等三年。這是何等的折磨。
落榜的秀才何其多,這次沒過下次繼續,三年又三年,不知累計了多少個落榜秀才,每一屆都有考中舉人的秀才,但落榜秀才的人數更多。
秀才和舉人的待遇簡直是天壤之別。現代人都學過范進中舉這篇課文,都知道范進還未中舉之前,家里過得窮困潦倒,連肉都吃不上幾回。他那個屠夫岳丈拿了點邊角料過來,還要擺好大一通排場。后來范進一朝中舉,屠夫岳丈都拿他當天上星君下凡,連打他一個耳光都戰戰兢兢。先前那些從不把范進放在眼里的人物,更是上趕著送宅子送良田和銀錢。
可以說,考中了舉人,那這輩子都和“窮”這個字沒有任何關系了。
最重要的一點,舉人能做官,秀才不能。
單就這一點,便足夠讓無數落榜秀才咬牙堅持一屆又一屆。
如同張伯卿那樣年少得意就中得秀才的,也不是沒有。然后再鄉試失敗了一屆又一屆。好幾個三年下來,哪還有當年年少中秀才的志得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