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情況也就是被兩位大人無視,表現好一點就會得到夸獎,穩贏的局面,蕭景曜是真的覺得沒有緊張的必要。
柳疏晏勾過蕭景曜的脖子,唐振源和張伯卿也圍了上來,“真羨慕你這份平穩的心境”
換了身衣裳,重新束了發的蕭元青一出來就見到這副場景,一手一個,拎小雞似的將柳疏晏三人從蕭景曜身邊拎開。
張伯卿三人頓時有種自己成了小雞崽的錯覺,看了眼蕭元青并不強壯的身形,柳疏晏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可算是明白景曜方才為什么那么氣急敗壞了。”
他們好歹都是百多斤的漢子,也算有點分量。被蕭元青這樣輕飄飄地拎起來,委實傷自尊。
唐振源倒是很淡定,拍了拍柳疏晏的肩膀,“想想那棵被蕭叔倒拔出來的樹。再想想在登科樓里就被蕭叔拎起來的景曜,好歹我們是在家里被蕭叔拎起來,沒有外人看見。”
要不怎么說,只要有個比自己更倒霉的,自己就覺得沒那么憋屈了呢。柳疏晏看了眼蕭景曜,瞬間就心理平衡了。
蕭景曜暗暗翻了個白眼,又給了蕭元青一記眼刀。
蕭元青憨憨撓頭,堅決不承認他先前是故意為之,笑著轉移話題,“現在榜也放了,大家都中了舉,也是一大幸事。你們既然擔心參加鹿鳴宴的行頭,不如去成衣鋪好好看看最時興的衣裳還有什么鞋履發冠和腰封,通通都買上少年舉人,就該是這樣的意氣風發”
蕭景曜偏頭看了蕭元青一眼,心說爹你這樣的做派真的很像一個暴發戶。
柳疏晏三人都有些意動,又勾過蕭景曜,“蕭叔說的有道理,我們
就去成衣鋪看看,置辦幾身行頭。”
“我夜觀天象,覺得我們幾人緣分深厚,不如買同一樣式的衣裳,在鹿鳴宴上一露面,大家都能知道我們是至交好友。”
蕭景曜站在一旁,兜著手看他們三個耍寶,又翻了個白眼,“這不就是士子衫到時候赴宴的舉人們定然也都是著士子衫。我們幾個要是穿別的衣裳,都不用統一樣式,大家都會知道我們是一伙兒的。”
柳疏晏三人頓時又是一陣大笑。
氣氛活躍到這個份兒上了,再不去買身新衣裳也不禮貌了。張伯卿幾人也確實沒帶幾身衣裳,又因為多次漿洗,衣裳都半新不舊。鹿鳴宴如此重要的宴會,張伯卿幾人想好好把自己打理一番,以最好的面貌去見知州和主考官,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蕭景曜,他對買衣裳之事可有可無。既然張伯卿他們都興致勃勃地要去挑新衣裳,蕭景曜也就跟著隨了他們的心意,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后,跟著他們一起去了成衣鋪。
和張伯卿他們抱著同樣想法的新晉舉人還真不少。在成衣鋪中,蕭景曜又碰上了幾張熟面孔。
鄉試已經放榜,沒考上舉人的考生們自然不想再在省城多待,黯然回鄉。留在省城的舉人,都是等著參加鹿鳴宴的,神經放松下來,自然也想到了置辦行頭的問題。
如此,省城幾家大成衣鋪,都來了不少新晉舉人,賣的最好的,正是士子衫。
蕭景曜還在人群中看到了邢克己的身影,忍不住打趣他,“邢兄也來買新衣裳”
邢克己坦然一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那身衣裳破了好幾個洞,縫縫補補,好不容易攢了點銀錢,也想為自己置辦身好衣裳。”
兩人說話間,蕭景曜又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冷哼。
蕭景曜轉過身去,認真地連水清,“連兄若是鼻子不舒服,應早點去看大夫才是。免得到了鹿鳴宴那日還沒好,在主考官和知州大人面前失禮。”
連水清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目光不善地看著蕭景曜,“你小小年紀,心機倒是深沉。若不是你故意挑釁我,讓我失了分寸,這解元之位,也未必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