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要不是蕭景曜有上輩子的學習經歷在,單憑這輩子學過的算學,現在看到考卷上的算學題,都會特別想默默問候一下丁閣老的先人。
這個算學題,難度是不是太大了點我們考的是進士科,不是算學科啊
蕭景曜抿了抿唇,
壓下自己嘴邊的笑意,
免得自己一不留神笑出聲。
為其他不擅長算學的考生點蠟。
話說,
這幾次考試,算學題都占據了不小的分量,朝廷是真的有意側重數理這方面的實干主張了嗎
蕭景曜一邊認真地答題,一邊又忍不住想遠了。
第二場對蕭景曜來說,比第一場更輕松。第一場考下來,蕭景曜右手都隱隱都隱隱作痛。要不是第三天下午休息了一下,如果再繼續考,蕭景曜覺得自己的右手情況堪憂。估計考完回家,得好好休息幾天才能緩過來。
第二場的難度加大,題量卻減少了許多。算學題又不像經義題那樣,一寫就是三四百字,蕭景曜實際寫的字,比第一場少多了。
而且這些算學題,蕭景曜基本都心里有數。比如其中一道方程題,算是九章算術中的原題,題目很長,給出了上、中、下三種禾的秉數和它們加起來共有都多少斗,每次的秉數都不一樣,最后問的是上中下三種禾各有多少斗。
這種題,實際上已經是在用矩陣解方程了。當然,九章算術里沒有明確提出矩陣的概念,解題思路和方法,確實和矩陣一樣。這已經屬于線性代數的范疇,擱后世都算是大學數學才學的內容,高中數學都不學。
現在,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儒家經典上的考生們,就算看過九章算術,也未必真的會做。數學題就是這樣,只要你沒搞懂方法,哪怕你一看題目,立馬拍大腿,哎喲這題我有印象,我做過一模一樣的,連數字都沒變然而你沒學懂方法,悲劇來了,還是不會。
就是這么心塞。
好在蕭景曜沒有這個困擾,現在的算學題并不像后世那樣要給出步驟嚴謹的解題過程。蕭景曜先在白紙上打了下草稿,然后再轉化成大齊算學的書面用語,然后認認真真地答完全題。
其實蕭景曜不打草稿也行,因為這是九章算術的原題,九章算術書上就給出了答案。蕭景曜這種照相機記憶,照搬答案就行。也就是他習慣了上輩子的解題步驟,還重新打了遍草稿。反正時間夠用,就當放松一下腦子。
蕭景曜答完這道原題后,忍不住想,這道題會難住很多考生,但肯定難不住陸含章。那家伙就算算學特別差,但只要他看過九章算術,就一定能答出來這道題。
過目不忘的技能就是這么變態,哪怕是碰上不懂就是真的不懂的數學題,做到原題時,誒嘿,我雖然不懂,但我把解題步驟和答案全部背下來了,一個小數點都不差,沒想到吧
這么一想,蕭景曜都覺得,陸含章運氣挺好。要真是這樣,哪怕換一個數字,陸含章也沒辦法靠過目不忘的技能作弊。
不過考卷中也就這一道原題,其他算學題都有所改動。如果陸含章只靠記憶開掛,那他也只能拿到這一道算學題的分。其他的題難度同樣不小,蕭景曜在府學學過三年,府學可是一個府師資力量最強的學堂,以蕭景曜自身經驗來判斷,府學學生,能做出三道算學題已經算不錯了,還不知道
要花多少時間和精力。要是鉆牛角尖和算學題死磕,說不準后面寫雜文的時間都沒了。
蕭景曜輕輕嘆了口氣,靜心凝神,答完了第二場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