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是一個畫風。
到了最后一天,蕭景曜一睜開眼,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又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精神抖擻地交卷走出貢院。
蕭元青一大早就帶著蕭平安在貢院門口等著了。看著大門緊閉的貢院,蕭元青臉上的擔憂之色愈發濃重,不住地問蕭平安,“上回鄉試時,曜兒一出來就累得倒在我身上,還是我把他背回家的。這次同樣是考九天,天氣還這么冷,曜兒不會也受了涼吧”
蕭元青想到這些天陸陸續續從貢院里抬出來的考生,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貢院附近醫館的大夫們這些天忙得不得了,有幾個高燒不退的,現在還躺在醫館里,等著大夫把他們鬼門關拉回來。
蕭元青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念叨,“曜兒還這么小,若是落下病根可怎么得了早知道會試這么艱難,一不留神就會大病一場,我就讓留下家里也好。反正舉人功名也夠用了,曜兒若是想當官,也能去官府頂個缺,當個縣太爺也不成問題。做什么要受這份罪”
蕭平安聽得嘴角抽搐,什么叫做為什么要受這份罪天底下的讀書人,誰不想受這份會試的罪多少人想受罪還沒那個資格呢。
蕭元青這話要是被那些落榜秀才聽到了,不知道要受多少白眼。
蕭景曜出來時,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亮眼的蕭元青。
作為第一個出貢院的,
蕭景曜同樣引人注目。在貢院待了整整九天,
蕭景曜除了衣裳有些皺巴巴之外,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妥,精神狀態更是格外好。和鄉試考完出考場的疲憊不同,蕭景曜真是被凍得特別清醒,精神格外亢奮,一點都不覺得累。
知子莫若父,蕭元青再心疼蕭景曜,一看蕭景曜這個狀態,頓時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咧開嘴迎了上去,把懷里揣著的手爐遞給蕭景曜,樂呵呵道“曜兒辛苦了,走,回家。家里的參湯都已經備好了,回去就給你好好補補”
蕭平安趕緊拿過蕭景曜手里的考籃,讓蕭景曜更輕松一點。
蕭元青一看蕭景曜這狀態就知道,蕭景曜這回會試肯定穩了,連問一句蕭景曜考得如何都沒問,樂呵呵地走在蕭景曜身邊,一同回他們現在住著的宅子。一路上,蕭元青對蕭景曜各種噓寒問暖,不住地問蕭景曜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有沒有受寒。
蕭景曜問了蕭元青后才知道,會試這九天,每天都有考生被衙役抬出來。加在一起,衙役們總共抬出將近二十個考生。
不管這二十個考生多么有才華,這次會試都廢了,只能三年后再來。
蕭景曜嘆了口氣,科舉考試真的,實力和運氣缺一不可。
好在自己實力強悍,也不缺運氣。
回到家后,蕭元青趕緊給蕭景曜遞了碗參湯,又把炭盆往蕭景曜的方向挪了挪,嘴里還直哈氣,“京城這天怪冷的。都二月份了,要是在我們雍州,早就春暖花開,可以脫下厚襖去踏青,沒想到京城還跟冬天似的。我瞅著那些被抬出來的考生,都是南方舉人。沒適應京城寒冷的南方考生,不容易啊”
蕭景曜贊同地點點頭,慢慢將參湯喝完,腹中一熱,整個人更加舒服了幾分。
蕭元青知道蕭景曜愛潔,出門的時候已經讓人燒好了熱水。在他們說話間,蕭平安已經把熱水倒進浴桶里,又給蕭景曜準備好了厚衣裳,放在屏風外,十分妥帖。
蕭景曜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在炭盆旁烘干了頭發,又吃了一大碗桂圓雞,終于有了些困意,在高床軟枕上睡了個美覺。
醒來時已是下午,蕭景曜來花廳找蕭元青,卻聽見花廳中傳來一陣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