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曜滿臉無辜,“按照規矩,地方大員犯事,就得將他們押解進京,由陛下審判。臣不過就是干活賣力了那么億點點,絕對沒有給陛下添麻煩”
正寧帝忍不住笑出聲,“就你滑頭”
說完,正寧帝就讓人搬上來兩張椅子,讓太子和蕭景曜一一坐下,而后吩咐蕭景曜,“將你這一路上碰到的事情,都和朕好好說說。”
太子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在,立即又恢復如常,好奇地看著蕭景曜,“孤聽說你這一路甚是兇險”
蕭景曜點頭,見正寧帝臉上也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蕭景曜知道自己該充當個說書人的角色,將這一路上的兇險當成故事講給這對世上最尊貴的天家父子來聽一聽。
好在蕭景曜一開始就做足了準備,偶爾當個說書人講講故事也沒什么不好的,就當鍛煉口才了。
蘇世安暗暗給他的徒弟使了個眼色,機靈的小徒弟立即出去端來兩杯茶,放在蕭景曜和太子的手邊。
蕭景曜清清嗓子,喝了口茶潤潤喉嚨,立馬開始講了起來,“下官剛出京城,最先要去的,是離京城最近的兗州,一路上也算太平。真正的驚險,是從去青州的路上開始”
太子聽到青州兩個字,神情有幾分不自然。蕭景曜也理解,青州那個知州,就是太子妃的娘家人,顏退之的大儒身份,在讀書人心中分量十足,作為太子太傅,顏退之給太子帶來了太多的助力。
現在顏家滿門抄斬,太子也元氣大傷,要不是有個比他更慘的寧王在,太子指不定也要將蕭景曜當成仇人看待。
顏家敗落之始,就是蕭景曜去青州查賬,將顏知州當成第一個快遞寄給正寧帝開始。
蕭景曜見太子的神情只是有一瞬間的不自然,而后并未對自己流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心下也不由暗暗稱奇。
太子先前的氣量也不大,還因為蕭景曜不接他遞過來的橄欖枝而暗暗生蕭景曜的氣。現在竟然這般大度,都不計較蕭景曜讓他損失慘重的事情了
難不成心寬體胖還能用在這里
蕭景曜講故事的水平十分不錯,將原本就十分兇險的經歷說得更加扣人心弦,讓正寧帝和太子的心高高提起,又重重落下。
如是幾次,正寧帝捂著心口笑著對蕭景曜擺擺手,“算了別說了,你再說下去,朕又該將劉太醫請過來替朕診脈。”
蕭景曜心下一沉,正寧帝的身體狀況又惡化了嗎
蕭景曜目露擔憂,“陛下龍體不適,該早些傳劉太醫才是。”
正寧帝笑著擺擺手,“不過是些老毛病,劉太醫過來,也只能給朕開一樣的藥方,并不能徹底根治。”
太子也嘆氣,“兒臣這身
肉,劉太醫也想了不少法子,開了不少藥方,兒臣喝苦藥都喝怕了,愣是沒掉幾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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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曜自然不會去觸碰這個敏感的話題,只是說了句場面話,“陛下和太子殿下洪福齊天,自然是身子健康,百病不侵。”
正寧帝和太子齊齊苦笑,父子倆對視一眼,因為彼此的身體狀態,倒又莫名多出一絲惺惺相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