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酒這事兒,正寧帝都難得問了一嗓子,
畢竟國庫有部分收入就是來自榷酒的。朝廷實行榷酒制度,
私人做酒曲釀酒可是犯法的。酒樓要想賣酒,得向朝廷買榷酒權,這才能自己琢磨酒曲,釀出不同口味的酒來。
相當然耳,榷酒權價格可不便宜。就算在京城,也只有那些叫的上名字的大酒樓能賣自己釀的酒。至于其他小店也有酒水那都是小店從大酒樓里買的,簡而言之,小店算是大酒樓的經銷零售商,跟著大酒樓喝湯的,大頭肯定還是被大酒樓得了去。
正寧帝聽說蕭景曜想釀酒,第一反應就是,“你莫不是有什么神仙釀的酒方”
別人肯定沒這個能耐,但蕭景曜本身就神異非凡,正寧帝一直真心拿他當祥瑞看,覺得蕭景曜保不齊還真能拿出什么神仙釀。
蕭景曜聽了趕緊搖頭,打住正寧帝這個不靠譜的猜想,“微臣哪有這份機緣不過劉院判近來有所收獲,發現在芥子鏡之下,被烈酒清洗過的東西,上面的邪祟少了一大半,是以劉院判覺得烈酒有清理邪祟之用,酒越烈,清理掉的邪祟越多,更能活人性命。”
蕭景曜頓了頓,又將劉白芨給人動手術之事說了,點頭確定劉白芨的思路沒毛病,“劉院判所言不無道理,尤其是征戰沙場的將士,最容易受傷。若是能有烈酒消毒,確實能減輕傷口受感染以至于病情惡化,甚至丟了性命之事。”
蕭景曜一個禿嚕,又講了兩個正寧帝沒聽過的名詞。正寧帝在腦海里琢磨了一下“消毒”“傷口感染”,大概也能理解蕭景曜想要表達的意思,微微頷首,等著蕭景曜繼續往下說。
若是真的能活人性命,那這酒,稱一句神仙釀也不算夸張。
蕭景曜不知道正寧帝內心的想法,見正寧帝聽得很是認真,蕭景曜的信心更足,接著說道“得知此事后,微臣便琢磨著,能否從烈酒中提取出濃度更高的酒精,將病將邪祟全都殺死。這樣,劉院判再給人動刀治病,病人活下來的幾率許是能更大一些。”
只可惜現在沒有解剖課,大型的外科手術肯定做不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即便是罪大惡極的死刑犯,人都死了,也得給人留個全尸,把人的尸體解剖一遍又一遍,實在太過挑戰大齊人的二觀。
再殘暴的刑法也不至此啊。
以蕭景曜淺薄的認知,覺得若是有一天外科手術真的大興,可能還得借助另一個被人嫌棄的職業的力量仵作。
醫者救死扶傷,仵作為死者張目,常常需要仔細檢查尸體,才能找出死者致命傷,推斷其死因,在尸體上發現關鍵線索。
論對人體各項器官的分布,指不定醫者還比不過仵作。
當然,仵作驗尸,太過夸張的行為也是不被人接受的,死者家屬肯定不同意。
但一個好仵作,定然精通人體結構圖,知曉致命處,并且還有一些醫學藥理知識。
蕭景曜覺得,大夫和仵作要是一起合作研究,指不定就讓大齊的外科醫學得到
飛躍發展。
就是解剖這事兒吧,
太過駭人聽聞,
蕭景曜一時半會兒也不好提出來。
不過那是之后要操心的事,現在只是釀個酒而已,蕭景曜一點壓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