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至于,有的國家,并未有修史的習慣。”
或者說,像華夏這樣,特地設置史官,史書成堆,本朝為前朝修史,幾千年文化全都有跡可循,有史可循的,才是少數。
誰知梁千山聽了蕭景曜這話后卻大驚失色,“什么他們連史官都沒有那他們怎么把東西留給后人”
看看華夏,史書不絕。是記載,也是約束。哪怕是坐擁四海,執掌天下萬民的生殺大權的帝王,也要顧忌身后名。對于華夏人而言,最高的追求就是青史留名。不修史的國家,著實有些挑戰梁千山的三觀。
梁千山木著臉搖了搖頭,“果然是蠻夷。”
史書都沒有,這是未開化啊
蕭景曜也沒搞明白為什么梁千山的反應會這么大。這家伙是個武將沒錯吧,怎么對其他國家沒有史官忠實地記載編寫史書之事如此憤怒蕭景曜這個正統的讀書人都沒跳腳呢。
梁千山又看向蕭景曜,深深嘆了口氣,“好在我們走得不算太遠,收到了如此重要的消息,還能再去拜一拜先皇。”
正寧帝都躺進皇陵里了,帝陵當然有人守護,一般人去不得。哪怕是康王和榮王想要去皇陵,也不能私自過去,只能去求永嘉帝,讓他松口允許他們二人去為先皇守皇陵。
梁千山總覺得,正寧帝的性子,就算不習慣這些熱鬧,也會很欣喜看到兩個親兒子。
總之他們這一次出海,周邊國家倒是去了,再遠一點的地方都沒去,探索美洲大陸的主線任務更是直接夭折,連一半的路都沒走完。
蕭景曜更心動了。
原本
康王和榮王領著使臣團出海,蕭景曜以自己是閔州總督,不宜出海瞎跑為由不斷寬慰自己,還有顧希夷和小湯包呢。顧希夷可能會支持自己,可是誰知道這一路上會碰上什么困境,一去好幾年,小湯包人生中最重要的童年時期,蕭景曜都沒能參與,那豈不是太對不起小湯包了
蕭景曜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努力按下非常想出海的念頭,安安生生地當他的閔州總督。
可是出海的蒸汽船回來了。
蕭景曜看著那兩艘蒸汽戰船,這種到了后世肯定要被放進博物館的珍貴文物,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那股渴望,又重新升騰了出來,更因為先前被壓制得太狠,如今怕是有點還有些反彈,壓了一次又一次,卻都不管用,只在蕭景曜空閑下來之時,或者看到停泊在港口的蒸汽船,亦或是在聽梁千山等人提及海外風光的時候,蕭景曜腦海里就有個聲音在瘋狂叫囂,“我也想出海,我也要出海”
出海可比現在窩在總督府里有趣多了
蕭景曜想著自己桌案上一堆又一堆的公務,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卻對上梁千山不贊同的目光,“皺眉容易生出川字紋,我們這些魯莽的武將并不在意,你們文官怎么也不在意”
蕭景曜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我們文官,也并沒有那么注重容貌。”
頂多就是平日里穿戴十分齊整一些,愛收拾自己一點。聽聞某些不愛收拾自己的武將能一兩個月不洗澡,這樣的奇葩,文官們都頗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