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曼容點頭“對呀,還用的冷水。”
“閑得慌,我只是說鞋臟了,又沒讓他去洗。”施璟也不換睡衣,依舊是在毛絨睡衣外頭穿上羽絨服外套,“別管他,天生的勞碌命,就愛伺候人,不讓他伺候他還急眼,不知道怎么想的。”
施曼容略有擔憂,怕蔣獻太寵溺施璟,又怕他不寵。作為一個曾經極度溺愛孩子的母親,她也在找平衡。
施璟來到樓下,蔣獻已經把她的靴子和短襪晾在柵欄上,朝她走來“先去洗漱,我在廚房蒸了包子,還熱著呢。”
施曼容微驚,不禁問道“還蒸了包子,小蔣,你幾點起來和面的啊”
“七點就起來了,天兒太冷了,睡不著。”
于東祥調好熱水器,從衛生間出來道“年輕人不都是天冷了才愛睡覺嗎,看我家小璟,睡得多香。”
“就是,大冷天起來玩冷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施璟打著哈欠,進了衛生間,沒一會兒水聲嘩嘩響,白色霧氣從窗口前呼后擁躥出。
蔣獻也緊隨其后,施璟刷牙時他站在一旁拿著毛巾,等著幫她擦嘴。一有時間,他總喜歡這樣面面俱到、事無巨細照顧施璟。
他希望施璟永遠依賴他,最好吃飯都要他親手喂。
施璟總煩他狗尾巴似的粘著自己,透過鏡子對他翻白眼,刷著牙含混道“小太監滾遠點,這里不需要你伺候。”
“調皮。”蔣獻看出她的煩躁,也在試圖勻衡“依賴”的天平,放下毛巾出去了。
隨著近幾期綜藝節目和網劇的播出,蔣獻的名氣日趨攀升,有時候就算戴著口罩,都有可能被人認出。施璟不想引起紛爭,叫蔣獻窩在家里不準他出門,自己則是繼續在村里晃悠。
蔣獻也聽話,閑來無事就跟著于東祥去果園,給桔子樹修枝、除草、打藥。
一老一小在地里閑話,于東祥問道“小蔣,你也算個明星了,當明星挺賺錢的吧”
蔣獻用短柄鋤不太熟練地除地上雜草,“賺是賺,但平時開銷也大,賺了花,花了賺,到頭來也沒存下多少錢。”
于東祥望向寥廓長空,憶起往事。
“想當初,我和曼容開的紡織公司,規模也和你家當時的公司不相上下。如今啊,我們家早已風光不再,你家倒是越做越大,都上市了。”
蔣獻笑道“您和阿姨也算是急流勇退,拿得起,放得下,很不錯了。”
于東祥“我跟你阿姨的心態倒是還好,能屈能伸。就怕委屈了小璟,小璟從小揮金如土,家里破
產之后,我是真怕她受不了,不過好在她也能接受,她長大了。”
蔣獻眸光暗沉,不聲不響繼續除草,不敢再回話。
只有他知道,施璟一直沒長大,還是那個揮霍無度的孩子是他,是他阻止了施璟的成長,是他有意無意引導施璟依賴他。
他對施璟的愛,談不上純粹,把自身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化為溺愛,施璟在他一手打造的蜜罐里泡著。他卑劣地阻礙了施璟的成長,藏起了她遠翔的羽翼。
不可否置,他是個不稱職的情人。
從果園回到家里,只有施曼容在。問施璟去哪里了,施曼容說施璟去找村長問修橋的事。
施曼容看向蔣獻“小蔣,小璟要給村里捐橋這事兒,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