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算一眾小生中最敬業的,即便劇本爛,也會認真揣摩角色,做好本職工作。
這回導演都看出他的恍惚,問道“小蔣,你這是怎么了,老是魂不守舍的。”
蔣獻扯了扯嘴角,勉強一笑,說了幾句不好意思。
深呼吸幾次調整好狀態,重新拍攝水中打戲。他作為惡積禍盈的反派,被男主和女主混合雙打,打碎了三魂七魄,流血如注浮在水面,結束反派爛賤卑劣的一生。
最后一個鏡頭,他被驚浪拍在淺灘,狼狽不堪,雙目無法閉地死去。
他將情緒調動到極致,想著施璟離開他了,他應當就是這副行尸走肉的模樣。想著想著,瞳仁無法聚焦,渙散得整個人都枯萎衰頹。
見他這亂真不辨的眼神,導演滿意地喊卡,贊嘆不許“不錯啊,小蔣的戲越來越好了,未來可期。”
眾人跟著附和鼓掌。
齊溫卻見蔣獻趴在水灘上神色僵持,丟魂似的,慌去扶他起來,“沒緩過勁兒”
蔣獻大吸幾口氣,嗓子又澀又啞,“訂張最近的機票吧,我回家一趟,明天中午之前回來。”他已經快殺青了,只是還有幾個文戲鏡頭需要補拍。
“回家干什么”
蔣獻踉蹌起身“有點事兒,你別問了。”
他卸了妝,慌忙趕往機場,晚上十點多到的家。
意外得很,施璟居然這么早睡了,客廳、臥房靜悄悄,濃黑充盈,寂若死灰。他沒開燈,沒出聲,捻腳捻手摸進臥室,坐到床邊低下頭,吻了吻施璟綿白的側臉。
“寶寶,你今天怎么哭了”
施璟往被子里縮了下,沒醒。
蔣獻一直對施璟的穩定入睡,有著幼稚的嫉妒。
施璟除了錢以外,其實沒有多依賴他。可他喜歡哄施璟睡覺,親她,叫她寶寶,最好輕輕拍著她的背哼歌。可每次這樣做,施璟總要惱,罵他有病,叫他喜歡哄人睡覺的話,就給人當保姆帶孩子掙錢去。
細細數來,每次他去外地拍戲,施璟從不會因為獨住而害怕。
她不會在睡前找他,說自己睡不著。反而一個人在家玩嗨了,打游戲
,花錢,找小姐妹逛街,完全不需要他。
“寶寶,為什么把東西都退了,不喜歡嗎”他在路上查過銀行卡的賬單,發現施璟去步行街買衣服了,在跟他打電話哭過后,又把衣服全給退了,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施璟終于醒來,肩頭一聳,撇開他的手,“和你有什么關系,大晚上回來干什么。”
“不放心你,就回來看看。”
“有病,別打擾我睡覺。”她拉過被子蒙頭,不再理他。
蔣獻拿出她的手機,打開行車記錄儀a,查看她都去哪里了。發現端倪,她十點多開車去過南盛集團,半個小時后又前往步行街,之后打電話給他。
再接著,他說了句“包養”,她失控哭了,厲聲讓他道歉。
蔣獻猜到了什么,悄悄退出臥室,來到陽臺給他哥打電話“哥,小璟今天去找你了”